一旦墨玄琿沒有了權力,兵力,那些人肯定會如餓狼一般撲過來,把他們吃得干干凈凈。
況且,現在墨元昊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如若他徹底倒向朝臣那邊,那么墨玄琿就是孤立無援的一只孤雁。
自古哪個皇帝愿意皇權旁落?即便這個皇位是墨玄琿讓出來的。
再加上那些朝臣們添油加醋,挑撥離間,慕朝煙不敢想象下去。而她之所以那么幻想未來,就是為了安慰自己,安慰墨玄琿。
“他說得很對,只是現在做什么都不是時候,靜待時機吧。”墨玄琿笑著對宮憶禮說。
宮憶禮似乎聽出了墨玄琿話里的猶豫不決,本來期待的眼神一下子失去了激情,雖然嘴上不說什么,但眼神和臉上卻寫著四個大字“婦人之仁”。
慕朝煙怕宮憶禮再說下去,那只會讓墨玄琿進退兩難,更加煩躁。
“母親帶你出去玩,他要整理公文了,我們不打擾他,隨我一同出去吧。”慕朝煙拉著宮憶禮的手。
宮憶禮點點頭,便跟著慕朝煙出了書房,一整天,墨玄琿都窩在書房里,慕朝煙也不去打擾,她知道這個時候,需要給墨玄琿時間考慮下一步該怎么走。
現在朝中動蕩,他又站在漩渦的中心,牽一發而動全身,墨元昊態度也不明朗,她知道墨玄琿有諸多要考慮和受限制的地方。
一直到晚上就寢的時候,墨玄琿才回到房里,慕朝煙以為他今晚會留宿在書房那邊,所以已經寬衣躺下了,墨玄琿輕手輕腳的走到床榻邊,撩起帷幔。
“我以為你今晚不回來睡了。”慕朝煙有些意外,趕緊起身幫著墨玄琿寬衣解帶。
“不回來睡,那我能去哪?”墨玄琿調侃了一句。
墨玄琿說著話,攬過慕朝煙,慕朝煙的臉緊貼著墨玄琿胸口,能感受到他強勁有力的心跳,還有那股淡淡的麝香味道。
“宮憶禮年紀還小,就是書讀得雜了,才會有那些想法,你別放在心上。”慕朝煙小心翼翼的說著,她其實是擔心墨玄琿左右為難做不出選擇。
“他說得沒錯,其實你我都明白,只是不愿意去深想罷了,陛下現在態度不明,就是在尋找時機,這些連阿禮他一個稚童都看出來了,陛下又怎會看不出來?”
慕朝煙閉上眼睛,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她的小手被墨玄琿寬厚的手掌包裹著溫暖而又舒適,就像現在的他們,不想面對未來即將到來的血雨腥風。
“想來想去,我也覺得阿禮說得沒錯,若是陛下的態度明朗了,你我就皆會變成籠中之獸!”
墨玄琿的眸光一閃,她已經把話說得這樣明白了,明顯是在詢問自己的態度。
若說墨玄琿對于皇位一點也不在意是假的,只是慕朝煙更想要過平日與世無爭的日子,他為了慕朝煙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放棄,他要的是兩情相悅,一世相攜。
當日自己不愿登上帝位,就是覺得會被逼著納妃,如此一來便是辜負慕朝煙,后自己有了實權,一切都是為了保護慕朝煙為前提。
“我在賭,我始終不相信陛下會突然改變主意,這中間或許是有什么不為人知的苦衷,就算是陛下改變主意了,我這些年的輔佐,他會全然不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