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個睜眼瞎來說,意外真的是無處不在。
一聲脆響,伴隨著男人低沉的悶哼,慕朝煙只覺頭頂一麻,瞬間便反應過來自己這是磕到人了。
她本能的抬手去摸那被自己撞到的地方,結果
一抬手,爪子就讓人給捉住了,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
“別亂動。”
她身子一僵,立時不敢再有所動作,神色赧然地干笑兩聲。
“你沒事吧呵呵”
慕朝煙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很有些不夠用。
三更半夜的炎王出現在她牢中,這也就罷了,竟然還這樣抱著她,并且一副沒有打算放她下去的樣子。
什么時候,他們竟然變得可以這樣親密了
前一天晚上不是還在冷戰著的么
臉上的溫度似乎又在升高,她趕忙清了清嗓子迅速找到言語。
“我沒有謀害那個永炎侯府的小侯爺,當時看他要死不活的,我本來是想救他的”
完全沒想到自己無意識下,竟然會這么著急地澄清自己,慕朝煙微微一怔,有些心虛地抬了抬眼睛。
什么也看不見。
男人夜可視物,她可沒有那本事,現在根本是連男人的臉在哪兒都不知道。
她的心頭瞬間升起滿滿的,暴露在別人的目光中的別扭感。
這么大個天牢,放兩根蠟燭會死啊
她感覺到男人的目光在自己的臉上凝視了片刻,正尷尬萬分地閃躲著眼神,想著再要說什么話才能打破這份安靜的時候,男人的聲音淡淡的傳來。
“齊宏說,你是沙山羅國派來東華刺探機密的奸細。”
慕朝煙一口氣梗在心口,半晌之后才重重地吐出去,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
“瘋狗”
這條瘋狗,最好不要有落在自己手上的那一天
她一邊暗罵著齊宏,一邊又在飛速地想著男人此時到底是什么心境。
能夠直接將這話說出來,是相信自己并非什么奸細的意思嗎
“你是嗎”
正在她捉摸不定的時候,男人竟然就這樣直白的問了出來。
“不是”
慕朝煙快速地堅定回答,努力地睜著眼睛,好叫在黑暗中依然能夠看得見的男人看清她臉上的真誠的表情。
不過,男人還沒有說話,寂靜的空氣中卻又憑空冒出另一道聲音。
“要走了。”
這聲音冷不防地冒出來,慕朝煙心頭一緊,只
覺全身的汗毛頓時豎了起來,攀在男人胳膊上的手也不自覺地收得緊了一些。
話音一落,她便聽見抱著自己的人輕“嗯”了一聲回應,這才大大的舒了口氣。
“是和你一起來的嗎”
“是溟雨。”
慕朝煙的腦子里浮現出了那個一身黑衣的,全身都籠罩著一層陰郁之氣的青年。
這個溟雨是他的貼身護衛,這么說來,他剛剛就一直在旁邊看著他們兩個說話
忽而,她感到輪椅轉動了一下,然后男人摟在自己肩膀上和腰上的手微微的用了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