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蘭聞言毫不意外“ocko主編還信誓旦旦跟我保證不會傳出去。”
果然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墻。
尤其是在他們這個圈子,發生過的事就是發生了,不要指望真的能做到誰也不知道。
徐蘭在自己家就有收東西的習慣,見不得這么空敞的房子居然連個像樣能坐的地方都沒有,隨手幾個彎腰幫她把散亂的裙子收起來,理順擱到沙發邊上。
張喬語看她忙活,腳下一轉調頭走向另一邊的吧臺桌,壓根不往沙發那邊去了,垂下眸子擺好高腳杯自嘲“任欽鳴還真是走了狗屎運,區區一個封面就能讓你這么惦念,還要找人喝酒。”
當年她在劇組可是瘋了一樣給徐蘭打電話,說她受不了了想退出拍攝都沒成。
徐蘭收拾東西的動作果然止住。
整個屋子靜的只有她用開瓶器拔出木塞,酒液一點一點傾進玻璃杯的聲音。
“我”
徐蘭才剛說出一個字,張喬語便放下酒瓶打斷“不過也幸虧你那時候沒管我,不然我今天住不進這房子。”
徐蘭遙遙望著她堅持把自己剛剛想說的話說完“喬語,那個時候是我不好,怪我大意沒把你的話放在心上,所以我現在是真的不想放過任何一點有可能毀了任欽鳴的蛛絲馬跡,不想再重蹈覆轍才來找你。”
張喬語毫不掩飾自己話音里的酸意,自斟自酌仰頭干了一杯“搞了半天我就是個前朝踏板,被借鑒完了經驗,現在還要幫忙擦屁股斷后。”
徐蘭看她這樣一句話也說不出。
似乎只要一對上張喬語,她心中的愧疚就會讓她無地自容,無論張喬語說什么、做什么都是理所當然的。
徐蘭放下手里收拾的一切東西,過去坐到她對面“你想要我怎么補償你都可以,只要我能做到。”
張喬語接得眼也不眨“那你把任欽鳴踢了,以后不準帶他,我看他不順眼。”
“這不可能。”
徐蘭并不動擺在自己面前的酒杯,知道張喬語現在就是故意賭氣“我有責任承擔你的所有負面情緒,所以如果你需要道歉,任何時候我都可以。”
張喬語意味不明露出笑“我要你的道歉干什么,是能讓我住進最貴的小區,還是能讓我隨心所欲去酒吧,不用擔心被爆出來任何緋聞黑料說出來你是不是都忘了,我今年其實也才二十六,跟你的任欽鳴一樣大。”
任欽鳴的二十六歲還在為了一個小小的雜志封面順序,讓他的經紀人發愁。
她的二十六歲,卻已經站在俯視內娛的地方,做一切其他藝人想都不敢想的事,不計后果,沒有任何后顧之憂。
“還是你覺得我現在過得不好嗎”
張喬語撐著太陽穴,點住高腳杯透明的玻璃底座,推到徐蘭面前。
徐蘭定定盯著杯中深紅的酒液良久,如她所愿仰頭一飲而下,清脆一聲“叮咚”放下酒杯道“是的,我覺得你現在過得不好。”
張喬語“從沒人說我過得不好。”
徐蘭“很不好。”
不然你就不會擬那份名單,更不會主動找到王絳的劇組想要出演女主。
木屋內。
任欽鳴本以為今天下午阮頌和姜淇淇他們已經去孩子們的學校看過了,結果吃著夜宵的時間問過才知道。
今天他們三人本來的確已經打算去了,并且已經上了路,結果節目組把車開到半道才發現前方路況的必經之處居然在搶修。
昨天和前天的那一整場大雨,終究還是造成了山體滑坡。
任欽鳴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滑了坡,難道去之前不知道嗎”
他以為出了這種事不說附近方圓百里都聽說消息,但至少村干部書記肯定知道,居然也沒在他們說要去學校的時候攔下來。
梁羿也是被鹵菜辣到,一雙眸子藏在鏡片后淚眼朦朧“說是因為這邊下雨之后滑坡已經是家常便飯,一般搶修個一天就好了,沒什么特殊情況不會特別匯報。”
當時他們三個發現這狀況也是很驚訝。
甚至一度追著閆松航問,他是不是其實早就知道這邊搶修了,故意裝作不知道過來,只是為了刻意做出節目效果。
但閆松航擺著腦袋說自己是真冤“連書記都不知道的事,我上哪去知道”
“那所以怎么辦,直接不去了,還是調整行程”任欽鳴更關注后續的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