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爭執不下,先后經歷了拉著阿姨“評理”、保潔“評理”,都憤慨得不行,現在正好逮住阮頌現身,瞬間不約而同將視線轉向阮頌。
阮頌立刻咬著吸管直搖頭,一點身份老板的“擔當”都沒有,擺手往后靠近任欽鳴懷里“我覺得你們說得都有理,接著吵好了,挺好的,不用管我。”
阮頌讓大家吵,說的是真心話。
因為大家之所以會“爭吵”,其實是因為他們對彼此提出來的東西不服。
在阮頌的觀念里,“不服”就說明這玩意還不夠好,總能在爭吵里發現更好的,很可能最后得出的結論,跟他們六個最初提出來的全不一樣。
當天,阮頌和任欽鳴留下來和大家一起吃了晚飯。
工作室成員們的爭吵一直從沙發延續到了餐桌上,頌老板不僅沒覺得著急,還很欣慰。
覺得他當初堅持要弄這生活、辦公一體化真是再機智不過。
以至于他親手給每一個人都盛了一碗湯,毫不掩飾露出他資本家的嘴臉,和藹可親道“吵渴了沒喝口湯再吵。各位對工作的熱情真是一如既往的高啊,不管我在不在都能這么投入,是好事啊好事。”
突然得到表揚的六人“”
感覺有被套路剝削到。
隨著二十七歲生日的臨近,任欽鳴能明顯感覺出自己越來越心浮氣躁。
因為阮頌是真的,真的,真的,完完全全,一句沒提過關于戒指求婚的事。
每天不是忙在劇組,就是忙著接工作室的電話,再好不容易閑下來了,電視劇也比他有趣,每天中文、英語、韓語、日語、意大利語不停地換,就是沒挪出空多看他一眼。
反倒是突然一下跟顧嶼洲聯系得勤了起來。
光是他無意中“不小心”瞥見、聽見的就有好幾次,又是微信又是電話,最最關鍵阮頌還全都避著他
每次他想接著“不小心”湊過去一探究竟,都能被及時發現的阮頌送上閉門羹。
這要是換之前任欽鳴肯定不著急。
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的顧嶼洲跟以前也不一樣了,在國內的名聲已經打響,兩人專業還相通。
有時阮頌碰見劇本故事上猶豫不決的,沒法找他問專業意見,卻能找顧嶼洲。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
任欽鳴終于在這短短一周內第不知道多少次預備跟自己老婆抱窩,結果都被顧嶼洲一通電話打斷后爆發了。
醋壇子徹底翻了一地。
他上半身睡衣都脫了,眼看阮頌又要下床去陽臺接顧嶼洲電話,坐在被褥里負氣得不行,歲數活回去般,忽然開始使性子“你今天要是又去接了他電話,我晚上就不在臥室睡了,去外面客廳睡。”
嚯。
阮頌握著手機,扭頭望向他有一瞬的怔愣,隨即很快笑起來“你別發神經行不行,正經談工作,又不是別的。”
任欽鳴卻相當堅持,執拗鬧情緒“那我不管,反正你接了我就去客廳。”
還沒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阮頌,極其無辜眨了眨眼“我又不是接了電話就不跟你做了,等我接完再回來繼續不就行了。”
他以為任欽鳴是惦記他們被打斷的事。
結果這傻狗不知道是吃了什么槍藥,一雙黑黝黝的眸子定定在他臉上盯了兩秒,竟是毅然決然起身“那你也不用去陽臺了,直接在房間里接吧。”
說完,任欽鳴便直挺挺和阮頌擦肩去了客廳。
阮頌猝不及防看著他的背影,被一個人留在房間里。
然后傻狗走了,顧嶼洲得不到響應的電話也掛了,取而代之的是微信上發來的一長段文子,和一對婚戒的實拍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