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頌回醫院前,特地去水果攤買了他媽愛吃的黑莓。
這種水果原產北美,不易保存還容易發酵變質。采摘一旦超過四個小時不清洗殺菌急凍,營養成分就會大幅流失,價格相較普通水果一直不便宜。
阮頌以前一塊錢恨不得掰成兩半用,根本沒買過,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也不指望一個水果,真能和網上說的一樣維生素豐富,長期吃抗癌、增加抵抗力,只不過是任欽鳴看望的時候送過兩回,他媽媽特別愛吃他就記下。
那水果店店主見他忽然一下如此闊氣,嚇得還以為出了什么事,趕緊拽著人小聲問是不是人快不行,準備最后孝敬點好東西。
阮頌哭笑不得解釋沒有,說手術很順利,還說最近發工資了,工作也升遷了,手頭寬松不少“之前老在您這蹭東西,您也得給我個機會表現表現。”
店主給他打包好直擺手“嗐,我發現你這孩子是真的不會承別人的情,一樣一樣都要算得清清楚楚。”
除了黑莓,阮頌還給租房買了不少水果。
以前雖然他也會往家里的果盤里添,但大多時候還是陳嚴,這次正好照顧老板生意,一起讓陳嚴拎回去。
阮頌這大包小包回到醫院,他媽媽已經醒了,正在躺在床上和陳嚴聊天。
好在是病情真和手術一樣順利。
接下來一周阮媽媽的身體都沒什么異常,除了記憶方面還有些混亂,有時依舊會問任欽鳴怎么沒來。
醫生的建議是這方面只能慢慢恢復,如果資金上沒問題,最好多住一段時間的院。
但綜藝錄制的日期將近,微博上討論的氛圍越來越熱,幾乎人人都對任欽鳴的對象期待滿滿。
阮頌本人卻每日清清閑閑泡在醫院里。
不是陪著媽媽聊天,就是母子倆一塊刷劇,后來那個連環殺人案改編i的制片人也來聯系過幾回,電話都沒通就被阮頌掛了。
陳嚴有時過來幫他拿換洗衣物還會問“你這段時間真一直沒搭理任欽鳴啊眼看都要上綜藝了,能行嗎。那綜藝可是直播,咱收了錢不能穿幫”
阮頌看起來心不在焉“還能怎么穿,無非是被粉絲發現他們哥哥付出多一點。”
“屁,你就嘴硬。你這人我還不知道,嘴上一回事,其實最講良心。”陳嚴看著他搖頭,“但我問你啊,家里那些衣服咋處理咱租房衣柜那么小,那些衣服又那么貴,我可不敢隨便疊吧疊吧就腌菜一樣放進去。”
上次任欽鳴送來的衣服,阮頌除了那天見人穿了一次,后面直接讓陳嚴打包帶回了家。
阮頌更漫不經心“那就丟了。”
陳嚴整張臉的五官都擠到一起“你還不如讓我二手賣了我想說的是你上節目穿什么總不能還穿咱老百姓那些破爛過去吧,到時候節目上其他嘉賓肯定一個比一個精致”
“老天都給我這么張臉了,你還要咋精致。”阮頌說完便扭頭重新回到病房削水果。
其實衣服這事,他原計劃確實是打算專門添置幾件的,但那天任欽鳴的衣服一送來,他就改變了主意。
反正他就算逛街花錢買,也舍不得買這么貴,那從小幾百換到大幾百,夾在那幫有錢人中間其實沒什么區別,還不如擺爛。
相同的問題,徐蘭也在擔心。
“現在離明天綜藝開機只剩一天了,確定不需要我出面攢個局,讓你倆在一張桌子上坐坐”
徐蘭實在是有點看不透這兩個人。
進組在即,阮頌不著急就算了,一向特別渴望的任欽鳴居然也跟著不急了,只是說“頌哥不樂意就算了,不會穿幫。”
徐蘭都不知道他哪來的信心“你倆分手整整一年沒面對面說過話了你心里有數不萬一小頌就不小心對你甩了臉子呢”
這個助理小盧都知道“放心吧蘭姐,頌哥的自尊心不會允許他做這種過河拆橋的事,既然答應了,肯定會好好配合演出的。”
“而且參加綜藝是他付出勞動,合理掙得回報,不會撂挑子。”
任欽鳴自認沒人比他更了解阮頌的脾氣,一句話就位這件事下了定論。
徐蘭簡直匪夷所思。
她以前是真不好奇這兩人為什么分手,現在卻忽然很想知道,好整以暇在任欽鳴身邊坐下“方便透露一下分手理由嗎”
任欽鳴瞬間擺出死人臉起身“不方便。”
徐蘭轉臉想問小盧。
結果小盧幾乎把“護主”兩個字寫在腦門上,屁顛屁顛一欠身便跟著任欽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