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任欽鳴和阮頌微妙一眼對視。
其實他們心里都知道,如果中間不是綜藝橫插了一腳,阮頌一下拿不出那么多錢,多半就是要開口找他借的了。
醫生見到任欽鳴熱情頓時有些熱情無處消遣,搓著手便自我打趣∶"你看我這實在是對電影不關注,之前你找我問阿姨的病情,我都完全沒認出來你。
任欽鳴只是搖頭示意沒關系。
他早已習慣自己明明什么也沒坐,卻獨獨要因為這些頭銜被人另眼相看,特殊優待。
三人齊聚一堂,那醫生很有眼色指了下門外∶"那你們聊,我繼續出去查房。
阮頌望著他像是還想說點什么,醫生已經再次∶"小頌你老師的事不用擔心,負責他的是我們院心腦血管這方面最好的醫生。腦梗本來就高發與五六十歲以上的人群,你老師平時操勞,還伴隨高血壓、糖尿病這些基礎病在,中招能救回來已經是奇跡了,就看后續醒過來有沒有偏癱、植物人這些后遺癥。"
阮頌看似憂心忡忡點了點頭。
心里想的卻是,既然腦梗沒給袁印海直接帶進陰曹地府,那這人就最好命再硬點,好好醒來看看他煞費苦心經營多年的人設是怎么崩的。
醫生離開,病房里只剩了他們三個。
夜涼如水,皎潔的月色從敞開的窗框落進來。
阮媽媽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兩個孩子,又是心疼又是嘆氣,一手牽住一個∶"我是年紀大了,不懂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但我就是看著你們一路過來覺得可惜,心里舍不得你們受這種苦,怕你們以后后悔。"
明明還互相喜歡,卻沒在一起。
這也幾乎變相攤牌了她從頭到尾都在裝傻,其實一直知道兩人已經分手。
肉眼可見,病床上的女人已經不再年輕。
不像他們高中還能因為阮頌不好好疊被子、不好好收拾屋子就追在屁股后面打。
"既然你們不想告訴我,那我也不多過問,只是希望你們再好好考慮一下,出了事情兩個人一起面對,不要怕給對方添麻煩,各自悶在心里。"阮媽媽是真把任欽鳴當自己半個兒子看待。
任欽鳴也是真的領情,還和上次視頻里一樣主動表態,坐到病床上牽住阮媽媽的手說∶"以前是我太自以為是了,只顧著出道演戲那點事,都沒認真動腦子為頌哥考慮過,現在不會了,我肯定把頌哥追回來。"
阮媽媽連連點頭說好,然后瞪阮頌∶"你呢"
阮頌癟嘴繃著臉∶"我什么我,他自己不都說了分手是因為他不動腦子,還跟我有什么關系。
阮媽媽抬手就要沖他屁股抽上一巴掌。
阮頌立刻小孩一樣,不情不愿捂住屁股躲到一邊,陰陽怪氣∶"好啊,那我以后也不會藏著事情不說了。就算電話打不通、經紀人聯系不到,坐飛機飛去任欽鳴片場,也要把我今天怎么不高興了拎著他的耳朵告訴他。"
阮媽媽當場就被氣笑∶"你這死孩子,那人家欽鳴確實拍戲忙亡啊。"
阮頌理直氣壯∶"那我確實不高興啊。他是我男朋友連我不高興的時候都不能在場,那我還要他有什么用。"
阮媽媽∶"他拍戲還不是嫌自己夠不上你,想抄抄近道。
阮頌∶"那我不管的,要怪就怪他自己抄近道抄丟了,我也沒逼著他抄。"
"嘿,你這死孩子"阮媽媽跟他吵著吵著就忍不住樂了。
阮頌還嘴硬∶"本來就是。"
任欽鳴看著兩人拌嘴也笑了,趕緊出來打圓場∶"我真能把頌哥追回來,阿姨您別擔心了,只管好好住院養好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