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距離,連呼吸都碰撞到一起,將女孩子的半張臉盡收眼底,長發沒有扎,散開了披在身后,發質烏黑柔軟,襯著細膩的側臉,睫毛被淚水打濕,可憐垂著,眼角還有許些晶瑩,泛開淺淺的紅,一滴滴淚滑落出來。
挺翹的瓊鼻下,唇瓣失了血色,纖薄蒼白,微不可察的翕動,發出小貓嗚咽、小的可憐的聲音,黏糊糊的,像是在外面受了天大的委屈,回到家來撒嬌。
“疼”
紀檸安哭著說疼,纖細手臂無意識的攬著男人的頸項。緊緊依賴,試圖靠的更近,以此來獲得安全感。
那嗚咽的破碎的尾音,讓人輕而易舉的生出憐惜的,脆弱的、沒有防備的。
但是
時景年直接掠過紀檸安那張臉,看到自己肩上明顯濕潤的一小片,滾燙溫度滲透布料,感知清晰,完全無法忍受。
在那一瞬間,潔癖的強烈感應下,時景年真的有種把人扔出去的沖動
他僵持兩秒,深吸一口氣,克制著想法,緊蹙的眉心始終沒有松開。
冰涼修長的手指將女孩的腦袋移開,已經是最大的讓步,語調冷硬警告“別哭。”
可是昏迷的人哪里聽得懂話
紀檸安潛意識里像是知道自己被推開,恐慌又無助的再次靠近,好委屈的將腦袋靠在他肩上,不管不顧,哭的更厲害了,身體都跟著起伏發顫。
時景年“”
病患。
是病、患。
他加快步伐,沉著臉走向醫務室。
鄭綺菱接到電話,匆忙趕往女生宿舍,擔憂問“紀檸安人呢”
剛開學就出了這種事情,誰的心情都不好
“已經送到醫務室去了,當時操場沒人,幸好遇到了時教授。”宿舍阿姨慶幸道。
“什么”鄭綺菱愣了一下,“景年也在”
阿姨解釋道“時教授送紀檸安去醫務室了。”
鄭綺菱往外走去,站在走廊的窗戶前,從四樓往外看,剛好能看到操場的盡頭,那抱著人的修長身影。
視野太遠,只能看到冷峻的輪廓,在雨后的天氣,晚上十點鐘的夜色下,分外挺拔出眾,路燈燈光照在他的肩上,懷中抱著瘦弱的姑娘,一步步走上校醫室的臺階。
怎么可能
鄭綺菱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有些不相信,如今看到這么一幕,不相信也不行了,心中驚訝。
別人不了解時景年,她還不了解嗎
那么潔癖的一個人,平日里不與人親近,更遑論這么親密的接觸,親自抱著人去醫務室,鄭綺菱想都不敢想。
宿舍阿姨不明所以,還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