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峻熙收回目光,鏡片下看不清那雙眼眸中的深思,只看鏡框流傳著銀光,“確定要換嗎”
“不是換。”沈清濯,“她從一開始,就是我的人。”
簡單的一句話,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冷硬。
袁倩隱晦看了眼江黎安和沈清濯的方向,兩個人站在一起如此刺目,就像是上輩子那樣。
他站在頂峰,給了江黎安所有偏愛,在事業最當紅的時候
頂流偶像,也會是一個人的心軟的神。
那時候袁倩呢袁倩只能落魄的站在陰雨天,城市最骯臟的角落,一無所有,仰頭看到了遠處高樓的大熒屏上,播放著那人為女朋友撐傘的海報。
陰雨連綿,明暗交雜,最高的地方讓人仰望,大屏幕中的身影高不可攀,如天上月,骨節分明的手指扣著黑色傘柄,將女孩籠罩在傘中。
袁倩仰的腦袋都要斷掉了,不管不顧旁人異樣的眼光,看了很久。
再后來是車禍血重新回來
既然頂流也可以偏愛,那為什么不能是她
江黎安之于袁倩,是讓她恐懼的,她害怕一切重蹈覆轍,害怕失去一切卻眼睜睜看著江黎安坐高臺上
袁倩閉上眼,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再看那人唇角的笑,現在更該擔心的是調換申請表的事情。
只怕沈清濯不會就這么放下。
學員資料出了差錯,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若是誤會還好,若是有人故意掉包,那就有意思了。
沈清濯這個脾氣,因為這份申請表,讓他氣了這么多天,能忍了才怪。
事情到這里,不算結束。
果不其然,她聽那個人用冷淡的嗓音說。
“練習生申請表調換的事情我會查,總不能白讓我的學員受委屈。”
“濯神,還有幾分鐘就上課了,調查的時候課程結束后再說吧,我們先去教室”袁倩面不改色的道。
“我和江黎安一起走,你別等。”沈清濯頭也不抬的說,從頭到尾也沒有看她。
袁倩頓了下“好”
沈清濯把申請表要回來后就扯著江黎安往外走,臨走前還拿走了桌上一沓空白的練習生申請表以及一支筆,漫不經心的轉在手里。
“你拿這些東西干什么”江黎安有點懵,心想他不會要賣錢吧,但是這些好像賣不了多少錢。
沈清濯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沒說。
下一秒,她就看到沈清濯把最開始的那份申請表給撕了,直接扔到垃圾桶中,動作快到江黎安都攔不住。
“哎你別撕它”江黎安驚叫。
“撕就撕了。”剛好是個走廊拐角,附近沒什么人,沈清濯把人按到樓道間的窗前,將紙筆全部拍到窗臺,發出清脆聲響,嗓音也冷,“送到談峻熙手里的我不要。”
他看著她“重寫。”
“”
江黎安只好拿著筆趴在窗臺前,重新寫上自己的名字,下意識微惱的咬著小拇指指骨,將申請表拍到沈清濯面前,“這回行了吧”
“一張張來,全寫完。”
“”
“別看我,看申請表。”
“你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