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安茫然的顫了顫睫毛,試探性的動了一下,又動了一下,驚奇發現腳踝居然真的不那么疼了。
頓時歡天喜地,也不哭了。
聲音甜脆脆。
“徐北侯真是在世神醫。”
不過就是個錯骨,都能被孟棠安說出一種從鬼門關搶人的架勢。
“沒一句真話。”
“棠安句句都是真話。”孟棠安起身,跟著他走。
林間掠過一陣風,枯葉飄落,白色發帶纏繞著青絲飛舞,在空中劃過漂亮鮮活的弧度。
“侯爺出去后是要回徐北侯府嗎”她快速瞄了他一眼,低頭盯著地面上的落葉,腳尖踢著石子,小聲問。
“嗯。”
謝洵回答的簡短,孟棠安哦了一聲,手指縮在袖子里,剛剛那歡天喜地的勁又不見了,慢慢跟著他走,眼神中是一片濃烈紅色衣擺。
“那我是要回”
她問的聲音很輕很小,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在只有飛鳥掠過的林中還是被謝洵清晰捕捉到了。
余光瞥見那張蒼白的臉,像一朵孱弱的花,他不喜孟棠安升出不該有的意思,卻又不喜歡她什么也不說的樣子。
打斷了她的話,沒有耐心聽不下去,也不喜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淡聲警告。
“今日之事,誰都可以,別自作多情。”
如此明晰可聞的話砸在耳畔,語調沒有任何起伏,理所應當。
對他來講,她可以是閑暇時的玩具,可以是逗弄的寵物,但也就是如此了。
一個卑賤如浮萍的小婢女想要攀附權貴,放在他眼里大抵就是一場笑話。
孟棠安舔了舔有些干澀的唇瓣,啊了一聲“這樣啊”
“原來是棠安多想了。”她彎起一雙桃花眼,笑容明媚又天真,看似無憂無慮,純稚的很。
謝洵移開目光,波瀾不驚“別笑,丑。”
孟棠安果然不笑了,一個人踢著石子。
林中很安靜,只剩下了腳步聲。
快要走出白鞍山的時候,她忽地頓住,聲線輕柔“徐北侯先行一步吧。”
“你又干什么”謝洵冷冰冰的看她。
孟棠安溫吞解釋“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徐北侯,被人看到恐遭詬病,還是避嫌一下的好。”
謝洵眼神淡涼“孟棠安。”
“奴婢在。”
女子溫言軟語,好聲好氣,眉眼若桃花,婷婷楚楚。
謝洵從來沒見過這種人。
“隨你。”他甩袖離開,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掃了一眼余宜,“走。”
余宜
所以我就是個工具人
看完你們恩愛看你們吵架
余宜這輩子都沒這么無語過
孟棠安停在原地,看著那道修長身影漸漸走遠,沒停頓一下,也沒回頭,連背影都透著高不可攀的倨傲。
她勾了勾唇角,笑的意味不明,往另一個方向走。
誰知聽到了附近求救的聲音。
“哪個人來救救你大爺啊救救你大爺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