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173被轉移到新房間之后,第一次走出這里。
開門的白大褂丟給了他一個眼罩,于是他就被蒙上雙眼,在身后兩個安保的護送或者說押送之下來到了一個熟悉的房間中。
一路上相當安靜,除了輕盈的腳步聲之外,連說話的人都沒有。
自己現在住的這個房間附近,應該挺重要的吧。
173一邊磕磕絆絆地走著一邊想到。
畢竟之前可沒被蒙過眼睛,那些白大褂似乎根本不擔心他們記下路線之類的事情。
后來他才知道,當時他所在的實驗體區,有一條專門的通道和實驗室連接。而大多數實驗體直到死去,也走不出那幾條通道。
173摘掉眼罩的時候,那幾個帶著他來到這里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他環顧四周,發現這里倒是相當眼熟白色的墻壁,精密的機械,空氣中澹薄的奇怪味道。
當然,還有那幾張放著拘束帶的床。
這里是實驗室。
不過,往常會出現在這里的那些忙碌的白大褂,他倒是一個也沒見到。自己也沒有被直接拘束到病床上。
這么反常的情況
173的思路被開門的聲音打斷了。
一個女性研究員從里面的一個小房間推門出來,看到173的時候也完全不意外,只是沖著他點了點頭,指了指一旁的病床。
“請坐。”
173謹慎地看了她一眼。他認得這個人,她就是那天將自己帶到新房間的人。她看上去像是個研究員,只不過對方的胸前并沒有掛著任何銘牌。
特意沒有戴嗎
他并沒有按照對方指示的那樣坐到病床上,而是猶豫了一下,坐在了稍遠處的高腳凳上。
“你可以叫我左藤。”自稱左藤的女人拉過一個凳子坐在了173對面,懷中抱著一個記事板,冷靜地看著他,“173。”
“左藤女士。”
雖然這很明顯是個假名還是個很敷衍的假名但是久違的能夠稱呼他人名字而不是冰冷的數字,仍然讓173感覺很好。
不過,她要是也能叫自己的名字三本晴之介,那就更好了。
“很高興看到你仍然具有基本的理解和交流能力。我們長話短說。”左藤似乎松了口氣,將記事板打開,又摸出一支筆,“想必你也已經知道,自己的處境發生了很大變化。”
173點了點頭。
“這是因為你之前經歷的實驗。”左藤見他回應,接著說了下去,“具體內容我不便透露,但是只要你配合我們,就能夠極大地改善你的生活。”
173仍然沒出聲,心里對她這句話非常懷疑。
他現在過的日子,真的能叫生活
“關于你的項目,已經由我的主管所領導的實驗組接手,如果你能夠完全服從我們的安排,那么你將會有一定的自由度。”左藤說到這里的時候,似乎有些不安,“根據主管的指示,我們之后的每次見面,你都可以填寫一個問卷。”
173敏銳地從左藤變化的語氣中猜到了什么,稍稍坐直了身體。
“什么問卷”
“我無權獲知問卷的內容。”左藤從記事板的下方抽出一個密封的文件夾,刻意避開了和173的眼神接觸,“你寫下東西僅有主管的權限能夠查看。”
她似乎想要把文件夾直接遞給173,但在那之前,她先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