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備在哪”
“地下室。”
一陣衣物摩擦聲,然后是拖動身體的聲音。
“boss的具體命令呢”
“讓我試試看。”貝爾摩德回答。她的高跟鞋踏在地面上,發出規律性的噠噠聲,“對他的第一次洗腦是在他完成實驗以前,有藥物配合也許能輕松一點。可惜現在很多藥物都對他不管用了,我們只能嘗試最粗糙的手段。”
沉重的呼吸聲,被咽下的輕哼。兩道腳步聲回蕩在狹窄的走廊中。
“我以為那位先生不會像這樣多此一舉是你說了什么嗎,貝爾摩德”
“我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猜就算要關起來,也最好是洗腦之后再關比較方便吧琴酒,你知道查特都能干出來什么事。我想,boss也只是出于謹慎。”
琴酒朝后瞟了一眼。
南凌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面上準確地來說,是琴酒拽著他的一只腳在往前拖。看樣子是要去地下室。
他的長袖運動外套已經不知道扔到了哪里,現在他只穿著一件純黑色的貼身短袖t恤,身上原來藏東西的地方現在一覽無余。發圈大概是在被拖拽的過程中蹭掉了,黑色的碎發張牙舞爪地披在地上。
他被拖過來的這一路上留下了一道看上去非常恐怖片標配的長長血痕,南凌對此的感受是有些血沾到了他頭發上,有點不太舒服。
此刻南凌正瞪著一雙死魚眼和轉過頭來的琴酒對視,“怎么了琴琴,你似乎對我的搞事能力不太信任啊。”
“不,正是因為我太信任你的能力”琴酒看上去像是要再掏出槍給他來兩下,但最終還是放棄了,“算了。你最好祈禱自己能活下來。”
“你們這是洗腦啊還是殺腦子啊。”南凌吐槽,“我怎么感覺組織的洗腦工藝不太先進呢。”
“那還要怪你自己,查特。”貝爾摩德微笑,“本來,以藥物輔助的洗腦流程已經非常成熟了,不過考慮到你的情況可能會有點疼哦。”
南凌覺得不是有點疼這么簡單。
他仰躺在水中。水淹沒了他的半個身體,頭頂上正對著他的白熾燈亮得刺眼。貝爾摩德給他的傷口做了簡易的處理,然后順手就把他的四肢全綁起來了。綁得還挺結實。
“其實我沒有玩s的愛好。”他身殘志堅堅持不懈地吐槽,“和女的沒有,和男的更沒有。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像個變態。”
貝爾摩德不知道給他的腦袋上貼了什么,一邊貼一邊說,“是嗎真可惜,因為想和我這么玩的人還挺多。”
“你這樣聽上去更像變態了。”
“我現在是不是該說就算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貝爾摩德輕輕笑了笑,“然后給你機會喊破喉嚨”
“呃”南凌沉思了一下,然后他深沉地說,“原來這就是被人搶先一步吐槽的感覺嗎,還真是”受教了。
他沒能說出下半句話。
藥物曾經永久地改變了他的感覺神經。他猜測是因為四肢負責傳遞溫度與痛覺信號的神經末端的功能被干擾或摧毀了。長久以來,南凌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劇痛是什么感受。
但組織的儀器似乎是直接作用于腦部的中央神經系統,跳過了他已經喪失了功能的末端感受器。他的四肢開始痙攣,心跳頻率上升,呼吸的次數一瞬間提高到了他無法自主控制的程度。他幾乎能感受到血液在血管里奔涌。
他感到愧疚。這種感覺幾乎是強制性的。
“你背叛了組織。”他聽到有人這么說。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是個女人的聲音,熟悉的聲音,“現在,你有了一個彌補錯誤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