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凌深吸了一口氣。
“你不用擔心。”南凌感到琴酒抵在后頸的槍口挪到了他的后腦,沒準這個地方他放的更順手他的思緒漫無目的地發散,“你可是組織的重要財產。”
琴酒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地重復了一遍那幾個字。
“重要財產,077,所以我不會殺你的。你大可以說實話。”
“連代號都不叫了嗎”南凌輕笑一聲,“沒必要這么絕情吧”
“我想你想用的詞大概是武斷。我的判斷不會受到情感的影響。”琴酒冷漠。
“不過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南凌沒理他,自顧自地聳了聳肩,“這就是個巧合,我就是碰巧想去京都,不可以嗎”
他看不到琴酒的臉,不過這不妨礙他猜到琴酒的心情。
應該就是想打死他又不能打死他的感覺吧。一定憋屈死了。
以普遍理性而論,他的說法并沒有任何邏輯上的問題。
如果是一般的成員,敢這么懟琴酒早就被他一槍崩了。
但一方面他是實驗體,琴酒不能殺他。
另一方面,拋開這個身份,他也是組織里很重要的成員,能力很強,地位幾乎僅次于琴酒自己。
他不能就這么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動他。
所以琴酒,你就慢慢憋屈吧。
反正他不爽了,南凌就爽了。
快樂。
叫你剛才嚇老子。
琴酒罕見的沉默了一下。
正如南凌所料,他沒法因為這種事而對他做什么。
人家就是突然想去京都,只不過剛好碰見了波本而已,他不能就因為這種捕風捉影的事而懷疑一個正式成員。
尤其是查特。
換一個人還好說但是查特以前的履歷十分優秀,除了有的時候會偷懶以外幾乎挑不出任何錯誤。
而從另一方面來說,波本的任務失敗了也是事實,而最可疑的人選依然是查特。
琴酒皺了皺眉。
南凌現在已經基本放下了心,開始快樂地翻看起了手里波本的調查報告。
雖然大概已經猜到了點什么,但是當他翻到有關山田市二和那幾個死亡的人的尸檢報告時,他還是覺得有些出乎意料。
不,應該說是十分出乎意料才對。
“身上具有五處刀傷,致命傷為傷到肝臟的這一刀,導致了大出血”
“共十八處刀傷,無明顯致命傷,死因為失血過多”
“致命傷為在心臟部位的傷口”
南凌慢慢地讀道,指尖一字一句的順著劃過。
他明明是用毒藥殺死的那幾個人
那種不留痕跡,見效極快的神經毒素,確實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他身上。
再加上自己那段時間又正好在京都。
南凌緩緩抬頭,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一語不發站在旁邊的安室透。
他卻沒再看著南凌。
“你知道我的習慣,琴酒。”南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安室透,卻在和琴酒說話,“我殺人不會這么費勁。”
“十八處刀傷卻沒有一處致命傷你再看看他的傷口。”南凌面無表情地質疑,“我就算是審訊也不會用這么拙劣的手段。”
琴酒皺著眉盯著那份報告。
的確,那幾個人的死狀和查特的習慣完全不同。
這是查特無辜的最好證明。
他也懷疑過是查特假裝不熟練隨便捅了幾刀。
但不一樣。
他見過,不止一次,見過查特拿著他那把銀色的手術刀捅人。
永遠簡單而直接,如同手術般精準優雅那種習慣不是“假裝”兩個字就能抹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