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先生”探員如潮水般涌入赤井秀一所在的房間,“您沒事吧”
赤井秀一從已經被打得凹凸不平的桌子后站起身來,神色平靜,“我沒事。”
除了左肩處無傷大雅的傷口以外,剩下的就全都是擦傷了。
但是如果有人在此時仔細觀察他的表情,就會發現隱沒在平靜外表之下的,那復雜至極的視線。
今天本該是殺死他的最好時機
然而查特卻救了他。
奇怪的人。
“我們的人傷亡情況如何”他四處看了看,隨手拔出了左肩的手術刀,赤紅色的鮮血隨著他的動作順著手腕滴落。
查特這把刀捅進來的位置是真的很巧妙,除了有點疼以外,幾乎不影響他的動作。
更加讓他確定查特就是在故意報復了。
“五位探員當場死亡,三人重傷正在急救,剩下的人里有一多半都帶著輕傷。”來給他匯報的人也受了傷,血染紅了他整個左臉,“死亡的探員全都是一開始在這個房間里的。”
赤井秀一了然。
是因為那個古怪的致幻劑。琴酒進來的時候他們根本沒有反抗能力,所以就全死了。
赤井秀一皺了皺眉,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從查特進入房間到他們被致幻的全過程。
照理來說,如果是揮發性的藥劑,那么從口鼻攝入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可自己并沒有聞到什么化學藥劑的味道難道是無色無味的組織的研究組又研究出來了新東西
那以后就更得警惕組織的這種手段了。
赤井秀一腦中忽然掠過一抹靈光。
不對。
實際上,他并不是什么都沒有聞到。
查特一進來他就聞到了不太明顯的血腥味。至于他的那個說法赤井秀一根本不信。
他這種人行事看似天馬行空,實則心性縝密,不會無緣無故地帶著傷闖進敵方的大本營。
也許和這個有關。
說到底,還是因為查特。
赤井秀一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
左肩處灼熱的疼痛和殘留著興奮的大腦還在不斷提醒他查特的幫助,而同僚躺了一地的冰冷尸體也在刺激著他的神經。
他怎么總是做出這種一邊救人一邊殺人的舉動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看待他了。
赤井秀一深吸了一口氣。
“杰克探員。”
“在。”杰克立刻應道。
赤井秀一走到了南凌剛剛坐著的位置,看著地上暗紅色的血滴眉頭緊皺,“收集查特的血液樣本。”
查特的血液是否有特殊之處他很快就能知道了。
“是”
“赤井先生,公安一會兒就會來了。”有個探員走過來輕聲說道,“我們先撤退”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下。
“不。”他最后說道,“我要和公安那邊見一面。”
“等下。”南凌深吸了一口氣,停下了腳步,“讓我緩緩。”
組織其余的人已經各自撤退,現在這條路上就剩下琴酒和他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