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干什么去了”自覺斗嘴斗不過妹妹,顧西嶺只能虎著臉另起話題。
顧西棠,“去送行了。”
“送行”顧西嶺頓了下,“送馬玉城”
“想知道不告訴你。”
“他真的被流放了”顧西嶺又問。
這個問題其實用不著問,他回來的一路上,已經聽了滿耳朵的議論。
只是沒想到,那個那么張揚跋扈的人,最后竟落到這般田地。
青松書院最出名的四個紈绔子,以馬玉城為首,加上身邊三個跟班杜良、廖興、洪錦。
最后好像,四個人都沒什么好下場。
杜廖洪三人被書院開除,家族生意也受到影響,資產大打折扣退出望橋鎮大戶之列。
馬家更慘,直接分崩離析,以后鎮上就再沒有首富馬家了。
他失神間,顧西棠已經喝了一杯涼茶,吃了五塊點心。
看毒老怪還貓在旁邊,豎著耳朵聽她兄妹二人交談,顧西棠嘴角抽了下,以前老頭也沒這么八卦啊。
她上前,拽起老頭衣袖,恨鐵不成鋼,“在這能聽什么有意思的,走走走”
“去哪啊”毒老怪也不掙扎,順著少女力道往外走。
少女扭頭朝他眨了下眼睛,唇角斜勾,“去聽墻角啊。”
顧西芙跟在男子身后,不遠不近的距離。
他走得不慢,也不快,恰好她能跟得上的速度。
兩人都沒說話,偏生有種莫名緊張悄然縈繞。
“芙兒。”前方,男子突然開口。
“嗯”顧西芙應聲,還沒能習慣,從他口中聽到芙兒二字。
有別于家人喚她時的語氣,他喚她時,音色會低一些。
像附在她耳畔低語,勾起不可察的癢意。
“如果會試過了,我需從府城直接去上京,沒有時間再回來。”袁淮生輕聲道。
顧西芙點點頭,“我知道的。”
家中雖然以前沒有人趕考過,但是她對其間流程大抵知曉。
“聽說上京繁華,城內建有陀華寺,香火鼎盛,前去上香祈愿的人,多能心想事成。”袁淮生在顧宅門口停下了腳步,轉身,眸光落在女子身上,“我若有幸去上京,親自去陀華寺看看,到時候將那里的盛況寄信說與你聽。”
他的目光,異常專注,眼底深處的溫柔教人心慌。
顧西芙悄然攥緊手指,點頭應,“好。”
她以為他還會繼續說什么,他卻又突然緘口沉默了,只那么站著,那么看著她。
未幾,他眼底似劃過異流,伸手握住了她緊攥的手,輕輕將她手指展開,“你總是那么緊張。”
“”手背覆上陌生的暖意,顧西芙愣在那里,一時竟然忘了該如何反應。
長這么大,這是第一次有男子這般握她的手。
他的手心干燥,指腹有長年握筆留下的硬繭,刮在手背有些粗糲。
五指修長,指骨分明,輕易就能將她的手包裹在手心。
“芙兒,”他又喚了聲,“我走了。”
顧西芙已經羞得不敢抬頭,視線不受控制落在雙手,那里,他還握著她,遲遲不放開。
“你、你放手呀。”
頭頂一陣沉默。
再聞其聲,是有淡雅墨香逼近。
他微微傾了身,在她耳邊蠱惑似低語,“喚我一聲紹白,便放了。”
“”她唇瓣幾度張開,那兩個字繞在唇邊,愣是叫不出口。
他便等著,極有耐性。
撲通一聲響,驚了門口處兒女情長的兩人。
毒老怪從地上爬起,拍拍腿上沾的粉塵,干笑,“你們繼續,繼續,老頭我就是路過哈哈哈”
顧西棠貓在花圃后面,閉眼咬牙,這老頭,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聽得好好的你往前湊做什么跪了吧
頂著姐姐跟書生莫名視線,顧西棠擠笑現身,抓著毒老怪衣領,“這老頭沒眼力見,打擾二位了,我馬上把他帶走,哈哈哈。”
所有氛圍被兩人哈哈干笑聲破壞得一干二凈。
顧西棠哪還敢留,拖著毒老怪逃得跟飛一樣。
接下來一個下午兩人都沒敢在東院冒頭,躲在鄰居晏公子家,玩了半天白小黑。
淮城,寒山別院。
司左坐在水榭里,望湖奏曲。
手中玉簫碧綠通透,音色婉轉清揚。
一襲白衣,一支玉簫,一湖景。
待簫聲停下,莫負才現身,走進水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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