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外人學語,說是文鴛克死了父親和爺爺。
氣得文鴛將人狠狠罵了一通,只是就這一罵,兒女就徹底和她離了心,一邊揮霍著她賺下的家業,一邊嫌棄她相貌丑陋,讓自己在外面落人口舌。
再后來,兒女們各自成婚,卻也不獨立出去,依舊帶著全家人靠文鴛吃飯。
一邊瞧不起文鴛,一邊還絞盡腦汁想從她手里摳錢。
這許多年來,實在是煎熬,文鴛之所以還愿意容忍,也只是因為兒女那張臉和周清閑有一二分相似。
文鴛五十歲那年,已經蒼老得不像樣子,她剛過了自己的五十大壽,還沒清靜多久,子孫們便逼著她立下遺囑,將財產分割。
文鴛沒答應。
又在家中空閑了幾日,文鴛收到了國都達官貴族的一個訂單,那人有心攀附一位將軍,想讓文鴛做個將軍英勇殺敵的木刻圖。
還特地細心附帶了那位元將軍的外貌,和他挑槍殺敵時的英姿。
元將軍,使槍
文鴛霎時間便反應過來了。
她開始雕刻自己此生最后一幅作品,雕刻到被槍挑著,流著鮮血的周清閑時,她掉了一次又一次的淚,淚水頻繁模糊視線,讓她的雕刻工作幾乎進行不下去,但她還是咬咬牙,將木刻圖雕刻完,她把這圖雕刻得盡善盡美,栩栩如生,力求讓那位元將軍一看到,便忍不住伸手觸摸。
文鴛偷偷買來無色無味的毒藥,涂在木雕上,然后將這木雕交了貨。
數日后,官兵闖進文鴛家中,帶走了文鴛。
而在她身后,那些無用的子孫們一直搖頭,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定都是文鴛一人所為,和自己沒有關系。
但前幾日爭奪家產時,他們可不是這么
覺得的。
文鴛被官兵們一直帶到了鎮子中央,他們在行刑臺上架了火,逼問文鴛為何毒害將軍。
文鴛頭也不抬,一字不答。
便聽那負責拷問的人道“既如此,那就莫怪我們不客氣了。”
文鴛被推進火中,用鐵鏈捆綁地嚴嚴實實。
她忽的說了一句“他死了么”
“元將軍吉人自有天相,怎么可能被你這么個小計策毒死。”那人高高在上地說。
文鴛聽著那人的話語,恨意瘋狂在心中滋生著,他怎么不死,為什么不死
他害死了周清閑,他怎么能不死
文鴛死死地咬著牙,目光中迸濺出能夠殺死人的恨意,遙遙地看著拷問自己的官員恭維將軍時,作揖的那個方向。
烈火繼續灼燒著文鴛的軀體,她被燒得目光逐漸渙散,重重火光中,她依稀看見了當年躺在藤木椅上的白衫少年郎,淺笑著朝自己伸出手,語調輕快“阿鴛,好久不見。”
于是文鴛也就伸出手去,撫上對方的手“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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