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是還不放心,我再問一下,我們跑出去的那位兄弟是被馬車拉走了嗎?”
富子文把眼睛看向了鮑老二,后者搖了搖頭。趙川也都看在了眼里,隨后繼續開口說道,
“那就都好辦了,我寫一封信,讓您這位兄弟給我們住在客棧的人送去,讓他們安個心。別去報官,然后您把那塊碳石田的地契跟我們大人走個手續交易一下。我們大人把差事辦了,我也掙著錢了,您這的事兒跟我們還有啥關系。您說對不對?”
“對,對,對,就那么一塊地,雇人挖連傭金都賺不出多少還跟著操心。不雇人挖那地里也長不出莊稼。賣了正好。”
那肥婆現在也不瞪眼睛了,聽趙川這么一說就趕緊同意了下來。而那富子文卻并沒有說話而是在一旁想了一會。
“鮑老二去把謝世榮叫來,駕那個馬車去,把他家的筆墨紙硯也帶過來!去,快去快回......不瞞您說,兄弟我這.....大字不認識一籮筐,哈哈,找個朋友來看一看。”
富子文對著那鮑老二說完,就轉頭對趙川開口說到,趙川聽完便點頭稱是說,
“不妨事,貓有貓道,狗有狗道,識字得多了,活不明白的也不少。”
看著趙川上道,富子文長舒了一口氣,懸在心中的大石就算是被放下了。沉默了片刻就開口說道,
“這位兄弟怎么稱呼,家在何處?”
“家里早先跟著主家被貶,遷到了廣南,后來香港割出去了,就在那邊跟英國人混。反正在這大清朝也不受待見,倒不如伺候英國主子......呦,瞧我這破嘴,您這姓應該是旗人吧?”
“什么旗人,漢人!祖上給富察家打過長工,后來給了幾畝地給了個貴姓,包衣都算不上。南邊那里怎么樣?”
看著這富子文熱切的眼神,加上他現在的這個處境,趙川計上心頭。
“怎么說呢,第一回洋人打咱的時候,那是真嚇人,那大炮一放地動山搖的,我家門框都倒了。可自打那打完以后還真別說開了口岸通商,掙錢的道道也就多了,來來往往的兩廣,兩湘,川渝的人都往那邊跑。說好也說不上,有點亂,但是有本事的人那是真能賺著大錢。”
趙川說的不是無地放矢,雖然他沒去過,但說的也都和情理。趙川說好這個富子文想不想南下,南下的話是想接著做他這買賣,還是準備做別的,但是他肯定會把自己歸類到有本事的人里面去。當然他也真的是有本事,不然也不能做出這么殘忍的事情來。一般人是不會,也不敢的。
趙川給富子文描繪了一個機會遍地,也同樣危機四伏的香港和廣東。他表現的游刃有余同時身上也帶著那種透著壞勁兒的狗頭軍師的形象。這也很符合他二鬼子這樣的人設。
“富老爺這是想要去南邊闖一闖?”
兩人聊了有一會,一問一說坐在堂屋里頗有幾分相見恨晚的架勢。趙川見火候差不多,看似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嘴。而那富子文干笑了幾聲眼神一瞇開口說道,
“咱們也聊了不少,洋人我惹不起,你們我也一樣惹不起,今天能哄走洋人,但是你,或者那幾個武師,誰要是缺點錢花,三天兩頭的來找我,我也是招架不住啊,你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