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沒有證據,陸濯幾乎可以肯定,那個叫戚沉的aha和以前絕對不是一個人。
不是什么所謂的蛻變,他認為是完完全全地換了一個、從內到外都截然不同的人。即便除他之外,沒人這樣懷疑過。
第一次和對方見面,他因為看到他的淚水,狂怒中要揮出去的拳頭僵在半空,撂下一句狠話便草草離去。
第二次見面,他鬼使神差地從垃圾桶撿回那幅速寫,在玻璃下壓平,拍進手機,志得意滿地看了一遍又一遍那人一定很喜歡他,否則怎么把他畫得那么帥。
第三次見面,他懷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心思,給了對方一個“濕漉漉”的教訓,然后被咬了腺體。
牙齒嗑上去的時候陸濯只覺得好笑,想著這點力氣連貓兒都不如,還想報復他,然而當天回去之后,做夢都是他被自己淋得濕透的模樣。
他的眼淚,雪白肌膚上滴落的水,若隱若現的紅暈他在自己懷里急促喘息,哭聲幽微。
陸濯深夜醒來,喉嚨干渴,心臟突突直跳,血管里涌動著的仿佛巖漿一般滾燙,滿屋子都是濃烈的信息素味。
他軟乎乎地咬了自己一口,咬出了他分化兩年以來第一次易感期。
sss級別的aha殺傷力太強,陸濯把自己關在郊區的別墅里隔離了一周。他不想要oga,不想要信息素,他覺得喉嚨里在噴火,一路灼燒到心臟,除非咽下那個人的眼淚,否則即刻就要死去。
這一周他日思夜想,想到雙目猩紅。想像那天一樣,叼著他的后頸廝i磨,把他緊緊抱在懷里,吮遍全身,才能緩解這股從骨髓深處滋生出來的可怕欲i望。
他開始像變態一樣跟蹤他,恨不得每時每刻看到他,哪怕他和另一個人接吻,他氣到渾身發抖,指甲在掌心攥出血痕,視線都不愿挪開。
不是沒想過直接動手搶,也不是做不到。只是怕他鄙夷自己的卑劣,所以一面瘋狂渴望,一面自我唾棄,連直視他的目光都不敢。
可現在,他竟然主動貼了過來。
陸濯捋了一把額前濕漉漉的發,看向鏡子里的男生,確認他神色如常就如同一只貪婪的吸血鬼,害怕露出猙獰的真面目,把那個嬌弱珍貴的人兒嚇走。
而戚沉的嘗試還在繼續。
那日他對陸濯“表白”,男生沉默地抱著他坐了半晌,把他放進被子里,然后轉身就去了衛生間,好半天沒出來。
嗯
是有那么一丟丟尷尬,不過沒關系,他可以再接再厲。
他借口對方把他的杯子打碎了,非要用對方的杯子喝水。說要補充維生素吃水果,結果草莓都只咬一口,撒嬌要男生吃掉。
陸濯二話沒說,蹲下來吃他手里只剩上半部分的草莓,一個接一個,像等到投喂的大狗勾。杯子也毫不介意地繼續用,甚至直接從被他弄得濕潤的地方下口。
戚沉不理解。
男生的潔癖是出了名的嚴重,而且上次在ktv明確表明過不喜歡和別人共用一個杯子,更何況他現在還感冒著呢。
002“你要不要再好好回想一下。”
“嗯”
有沒有可能,陸濯當時的意思是,ktv的杯子臟,但只要他喝過的就是干凈的
看著他裹在被子里紅撲撲的臉蛋,迷茫的小眼神,002放棄了。
算了,病人最大,“你高興就好。”
戚沉第二天還是沒去上課,他早上醒過來盯著陸濯看他換衣服對方的身材是糅合了少年與青年最完美的體型,健壯而挺拔,如同一頭漂亮的獵豹。那壁壘分明的肌肉,oga看了激動,aha看了害怕。
他對男生招了招手,陸濯再次走到他身邊蹲下。
“學長,我想給你扎個小辮。”
戚沉拿出他特地用精神力兌換的,一個天藍色、帶蝴蝶結的小皮筋,眼巴巴地望著男生。
陸濯的嘴角隱約抽搐了那么一瞬,默默背過了身。
戚沉樂呵呵地坐起來,手指把他的劉海一綹一綹全都攏到后面。他記得第一次看到陸濯的時候對方就在腦后扎了個揪揪,痞里痞氣的,很有校霸的感覺。
但配上天藍色的小皮筋就不知道怎么樣了。
“不許摘噢。”戚沉叮囑男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