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父尊歸山,各門各派的長老都遞了拜帖求見,您請過目。”
天闕宗正殿內廳。
衛鶴禹摒去多余下人,只領著一心腹女修,將積下的拜名貼和奇珍異寶呈給折霄,“這些分別是逍遙閣閣主送來的深海鮫人鱗、神意門掌門的西瑤暖玉、云煙教教主的飄渺神仙香孩兒推辭不得,權且代您收下,您若不喜孩兒再行退還。”
送了這般貴重的禮物自然是有事相求,衛鶴禹了解折霄的性子,若事關蒼生,不需任何好處他亦會出手,若是尋常私事,便是奉上天地至寶也難見他一面。
不過這鮫人鱗倒當真是稀罕物,也不知逍遙閣所求何事,自己能否擔此重任。
目光從拜帖落向托盤,折霄微一停頓,伸手取過那條西瑤暖玉。玉石未加打磨已足夠剔透,周身有霧氣籠罩,好似浸著瑤池水的玄冰,撫在手里卻溫度適宜,很是舒服。
衛鶴禹見狀忙不迭介紹,“此物觸手生溫,對于滋養神魂極有裨益。父尊可是喜歡”
折霄未答,抬眸瞥他一眼“心經刻完了么。”
“刻完了。”衛鶴禹又低下了頭,“請父尊檢閱。”
“你可知為何罰你。”
“孩兒孩兒當著父尊的面與道侶爭執,寸步不讓,父尊在教誨孩兒要寬容,孩兒記下了。”
一聲輕響,玉石被放回了托盤之上,衛鶴禹的神經也跟著繃緊。
“你道心不穩,尚不能自省。”折霄淡淡,“再刻一千遍。”
衛鶴禹一口氣哽在嗓子里,正欲開口分辨,折霄已然起身。高冷背影如雪山巍峨,瞬息間踏出殿門,傳音入密
“本尊若是再見到此人,連你一并攆出天闕宗。”
他呆愣許久,視線移向旁邊捧著托盤,還在沉迷仙尊英姿的女修,涔涔冷汗溢滿了脊背。
戚沉這天接兩個崽子放學,小黑蛇明顯情緒不高,蔫蔫地垂著腦袋,一雙金瞳都不如往日神氣。
虎崽其實也有點,不過他始終酷酷地板著包子臉,不大看得出來。
“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負你們了”
蛇蛇搖頭“不曾。”
虎虎“誰敢。”
戚沉思索片刻,停在了吊橋中央,“那是不是想要師尊抱”
小黑蛇抬起頭,眼眸一瞬變得明亮,明顯心動了,但還是搖了搖腦袋,“我們長大了,不能總要師尊抱,師尊會累的。”
戚沉眉梢微揚,有些驚訝。
衣角緊接著被扯了扯,小蛇眼巴巴地望著他
“可以親一下嗎”
戚沉莞爾,蹲下來啵唧了一口蛇蛇的臉蛋,而虎崽一邊嘟囔著“我可沒說要”,一邊乖乖把臉湊了過來。
“師尊,我們今天問了長老關于道侶契的事情。”玄擎勾著他的脖子,悶悶不樂地開了口。
戚沉“”
“他說,道侶契是修仙界最牢固的契約之一,一旦結成極難反悔,兩方同時毀約會損傷修為,而如果一方強毀,神魂都會遭受重創。契約的強度還和見證人修為有關師尊對不起,我不會再叫你和離嫁給我了。”
戚沉心中驚訝,他本以為按照狗道侶的態度,撕毀契約不過輕而易舉,沒想到會有這么多限制。
難怪折霄說,“元鴻道君做主,固不可破。”
那衛鶴禹究竟是不知情,還是
“可以直接殺了他。”蒼崛道。
戚沉瞇了瞇眼眸。
“對。”玄擎沒有發現他的情緒變化,嚴肅著一張小臉,“師尊若是想和離,就把他殺了,我們幫您。”
“”
“你們去明知堂就是學這個的”戚沉深吸一口氣,把思緒拋去腦后,語氣涼涼,“我讓你們去學法術,你們問這些做什么。”
“長老教的法術很簡單,一遍就記住了,他還夸我們進步飛速呢。”
小老虎也高傲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