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無我,鮮少來玉寧峰。那倆小妖是我寂寞所以養著的,發簪更是他百年來贈我的唯一禮物我早早不想和他耗著了,奈何師命難違”
“你心中可有他”折霄似有些波動,打斷了他的話。
戚沉笑了笑,望向染紅天際的殘陽余暉,將揚起的墨發勾至耳后“我對他好了上百年,說是沒有您信么。”
他沒有把話說絕,因為無論是情根深種愿打愿挨,還是薄情寡義蓄謀已久,都不如這種被命運挾持的無奈更惹人憐惜。
他應該是喜歡的,只是郎心似鐵,他也無力應對。
而折霄一生不曾動心,七情六欲全無,更不知該如何安慰對方。沉默片刻,他自袖中取出一枚靈石遞過去,“若有困難,注入靈力即可。”
“然后您就會出現嗎”保命神器呀。
戚沉眼眸一亮,高興地接了過來,對上折霄目光意識到要冷靜,于是妥帖放進懷里“多謝前輩。”
一條金穗子露了出來,他注意到對方在看,猶豫片刻,將那玉佩取出,“這個前輩肯收么。”
停頓一拍,他又塞了回去,莞爾一笑“算了,父尊教育過我,不可將貼身玉佩送人。”
袖中手指微動,折霄眼眸幽深地看了他一眼。
那日之后,戚沉勤學苦練,終于將飛行法術熟練掌握了,并且領著兩個崽崽在門派的結界內兜了一圈又一圈,要他們好好銘記師尊御劍時的風姿。
蛇蛇“其實師尊落崖的時候更美,就像天上掉下來的仙女。”
虎虎“確實。”
“”
戚沉當了回兇惡老鷹,把兩個崽一個接一個扔下了懸崖,并且賭氣不搭理他們。
沒人盤他又覺得無聊,原本想再鉆研一下化形的法術,把他那條忽略已久的兔子尾巴給解決了,丹田內忽然一陣翻涌,戚沉難受地躬下了腰。
怎么回事
上次這團靈力折騰的時候還是衛鶴禹試圖和他雙修,可現在狗道侶遠在宗門啊難不成在背著自己偷腥
他試探著打坐疏導自身靈力,奈何本來就不熟練,越是折騰越是難受,額頭逐漸滲出一層薄汗,身體越來越熱,血液仿佛要沸騰了似的。
踉蹌著走到了院后的瀑布旁,他彎腰掬起一捧水洗臉,靈氣卻好似得到了安撫,稍微平復了一些。
必然不是這點冷水的緣故。
戚沉蹙眉盯著眼前的水潭,瀑布自斷崖傾瀉而下,往西汩汩流淌成山間溪流,一路通至半山腰他原先的住處。往東則是一個宅小洞穴,他從未踏足過。
難道里面有什么和靈力有關的東西
原主的死因壓在他心頭時日已久,再加上這個世界的任務至今不太明朗,戚沉不想放過探究的機會。
他捂著下腹起身,小心翼翼地往洞穴內走,“二哥二哥,你在嗎一起來大冒險”
002“你是害怕吧”
“不要戳穿我,謝謝。”
洞穴入口處很窄,越往里則越寬敞,自瀑布淌進來的水流逐漸消失,腳下平坦,偶爾有水滴順著鐘乳石往下落,涼得戚沉打了個寒噤。
不過很快,他瞧見有光線投入進來,加快步伐轉出走道,里面竟別有洞天。燭火、石桌,還有一個偌大的水池,像是天然溫泉。
戚沉靠了過去,發現這根本不是溫泉,水拔涼拔涼,在春天都嫌凍手,說是寒潭還差不多。
但體內的靈氣好像很喜歡,甚至吸引著他繼續深入。
不可能的,他最怕水了,而且這么冷“唰”
水流聲驟然響起,一人自潭下鉆出,滿身駭人寒意,戚沉只來得及瞧見對方赤裸著上身,便被強悍的靈力拖拽入水,渾身濕透。
頭腦一片空白,眼前發黑,戚沉完全無法思考眼前的境況,甚至多冷都不在乎,只死死攀住了他所能抓到的東西,纏繞上去。
他太害怕了,呼吸間都透著恐懼,渾身顫抖。
對方也發現來者是他而非歹人,卸下殺意,下意識托住他的纏上來的臀,掌心卻在尾椎處碰到一個東西。
短,圓,毛茸茸,甚至還會動。
就像是兔子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