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沈星瀾才后知后覺意識到,原來方才在家門口的頭暈不是因為經不起風雨,而是血蟲的原因。
掃描完他身體,磁片自發鎖定落到手臂,手腕內側有個微不可察的孔,機械臂伸出醫療針,自發地涂上碘酒,然后細針刺入皮膚,往里輸送營養液。
冰涼液體與溫熱血液相融,沈星瀾輕嘶了聲。
秦泊淮低頭在光腦上輕點,處理消息。
也不知這點滴打得什么時候能結束,沈星瀾往里探了探身體,想找個舒服的地方窩著,往里走了兩步。
路過秦泊淮身前,男人垂眸,很輕地掃了他眼。
垂在另一邊的手被不輕不重勾了下,仿佛羽毛輕拂而過,方才冰冷的營養液,像噌地下被點燃了。
沈星瀾腳步正對著客廳方向,卻只邁了一步,被蛛網纏住似的停住。
室內只有玄關處開了燈,客廳空間大半昏暗,秦泊淮斜靠在置物架上,明明是認真工作的模樣,但另只手卻捏住青年手指。
從食指到中指,溫熱觸感傳遞,鮮明清晰,讓人難以忽略。
沈星瀾莫名喉嚨有些干,手指動了動,他想往回縮,下一瞬,那抓住他指尖的力道加重些許。
旋即以更為直白,霸道的方式扣住他手。
沈星瀾默了默,不是很想承認,有那么幾秒鐘,難以忽略的悸動猶如春芽從心底冒出。
滿是蓬勃生機。
也不知在跟誰發消息,過了會兒秦泊淮才從光腦上把視線收回來,轉而看向面前青年“明天有課”
男人眼珠漆黑透亮,垂眸望來時,在寂靜夜里,顯出點柔和,又仿佛只是錯覺。
沈星瀾略點了下頭。
秦泊淮沒有再說什么別的。
一隅安靜里,兩人無聲待著,淡藍營養液順著輸液管緩緩流下,就像一點點滑過的時間。
沈星瀾從清醒到昏昏欲睡,身體慢慢朝旁邊傾斜,像是棵歪倒的小樹。
枝椏觸岸,找到可以依托的重心,樹干也纏繞過來。
從秦泊淮角度看過去,那頭如水傾瀉肩頭的銀絲近在眼前,幾縷發粘在純黑西裝上,黑與白的反差色極為明顯,繾綣又曖昧。
點滴快要輸完,整個人幾乎靠在秦泊淮懷里的沈星瀾驟然驚醒,他伸手抄進口袋,拿出黃色通訊器。
秦泊淮望了眼“怎么了”
那枚通訊器滾燙發熱,已不再是溫暖黃光,黯淡一片。
不久前他才剛把通訊器交到牧語手上,讓小姑娘心安,通訊器會實時監測身體各項數據指標,如果發現異常,它立刻變色。
也就是說,此刻牧語有危險
營養液還剩余些沒打完,沈星瀾看都沒看,去抽手背上的針。
手指剛碰到白膠帶,從旁邊伸過來只手,修長有力,寬厚溫暖。
他按住沈星瀾,把白繃帶撕掉,抽出針,把棉球摁在針眼處。
有條不紊做完這些后,男人抬頭,“去哪兒我陪你。”
作者有話說
不好意思,最近更新時間不太穩定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