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手藝不錯的小李師傅拎著自己去了半條命的身體離開了,柘乘風還留在上面那個他不知道只有唐家人才可以入住的套房里。
柘乘風踏進浴室打開冷水,讓細小的水柱直接對著頭沖下。
其實腦子還有一點混沌,他飲酒后的反應異于常人,一點酒精就能將他放倒。
不管在家還是在外面,柘乘風的原則是從不碰酒,就算因此得罪一些人也無所謂,他不能讓自己處于失去意識的危險境地中。
但今天晚上,有人在他喝的果汁里兌了酒。
柘乘風感官比一般人靈敏,對酒精也十分敏感,那杯果汁果香濃郁,但他在喝下第一口果汁時還是喝出來了。之后他找借口去洗手間催促,但喝下去的酒還是有一部分殘留。
也因為只是少許殘留,所以柘乘風失去意識的時間并不長。他并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到的酒店,但等意識開始恢復后,他模模糊糊感覺到有人脫光了他的衣服。
而那人的氣味很熟悉,是柘乘風從小就認識交好,大學畢業后直接做了他助理的好友陳澤。
柘乘風從來沒有裸睡的習慣,陳澤也知道這一點,為什么要脫他的衣服心里模糊間存了這個疑問,等陳澤離開后,柘乘風掙扎著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穿衣服。
無奈酒精麻痹了他的肢體,平常簡單的動作在當時變得十分困難,還不等他穿上一件,門口那邊就再次傳來響動。
之后的記憶便越來越清晰。
沖干凈身體,柘乘風踏出浴室時聽見他的手機在響。
掃一眼“陳澤”字樣的來電顯示,柘乘風并沒有急著接電話。神色散漫地將衣服一件件穿好,當身上重新變得規整,來電已經開始響第二遍。
指尖一點,柘乘風這才接通電話。
“乘風,你在哪”那頭,陳澤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又有一些小心翼翼地試探。
“酒店吧。”柘乘風用手指將還在滴水的濕發往后梳了一下,眉眼間一派漠然,“不是你送我來的”
“對,是我送你過去的。”陳澤語氣誠懇地道歉,“不好意思啊乘風,我送你回家時你嫂子忽然給我打電話說她肚子很痛,我怕她出事,一著急就把你安頓在酒店急忙趕過去了。
視線環繞著被裝修得富麗堂皇的套間,柘乘風語氣漫不經心,“嫂子沒事吧”
陳澤“沒什么事,就是吃壞了東西。你呢,一個人在酒店住著也沒事吧”
“沒事。”
柘乘風眼眸微瞇,他看到落在沙發上的一頂帽子,走過去撈起來,翻看兩眼,對陳澤道“就這樣,我休息了。”
掛掉電話,柘乘風拿著帽子離開了這個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