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失去信息,也不再意味著失去記憶,不再存在失去形態的風險。
他反而覺得很幸福。
禪院甚爾抱著他著急往回趕,同時在耳邊罵罵咧咧,禪院奏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他暈乎乎地睜開眼,在腦子里回想著誕生起發生的一切。
儀式、書本、兄長、布丁
他發現,他記得。
所有的事,他都還記得。
小孩昏昏沉沉,卻忍不住勾起嘴角。
或許只有曾經失去過,才能明白擁有的珍貴。
他珍惜、感謝自己所經歷的一切。
這些讓他成為一個真正的人。
擁有屬于自己的記憶、屬于自己的身體的人。
風刮過耳畔,禪院奏努力睜開眼,模糊的視野里,映入一張寫滿擔憂的臉。
他想。
還有,屬于自己的羈絆。
禪院奏攬著禪院甚爾的脖子,在他耳邊小聲道。
“甚爾,我在活著。”
“甚爾,我好開心。”
禪院甚爾“你特么開心個屁”
禪院甚爾快被氣死了。
這小鬼看別人不知好歹就算了,怎么連對自己的好壞都分不清楚啊
禪院甚爾火急火燎地趕回宿舍,撞上一個慌慌張張的禪院安也。
禪院安也見到他,焦急道“甚爾你去哪了你不知道嗎,你弟弟丟了現在大家都在滿世界”
他看到禪院甚爾抱著的小孩,剩下幾個字不自覺慢下來,“滿世界找找他呢”
禪院安也“”
好了不用找了這不就在這呢
他回想起之前眾人的閑言碎語、以及禪院甚爾的態度。
第一時間敲響警鐘
禪院安也迅速發揮自己多年的生存智慧,轉頭就走,“對不起我這就滾我什么都沒看到”
禪院甚爾拉住他的后衣領,“等等。”
禪院安也一頓,緩慢轉頭,瑟瑟發抖,“那、那個,您什么事啊”
他緊緊閉著眼,意思非常明顯。
我瞎,真的什么都看不見您千萬別跟我計較
“安也。”禪院甚爾沉著臉問,“你生過病嗎”
“”禪院安也一頓,不確定道。
“沒關系我可以自己去生一下不勞您費心”
禪院甚爾“不是。”
禪院甚爾麻木道“你知道,小孩生病之后要怎么辦嗎”
禪院安也“啊”
禪院安也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禪院甚爾重復了一遍,“你知道,小孩生病之后該怎么辦嗎”
禪院安也這回聽清了,他愣了半天,視線在兩人之間上下掃射,呆呆地碎碎念。
“小孩什么小孩誰的小孩你什么時候有的小孩甚爾,你說的該不會是你的弟弟吧”
禪院甚爾忍無可忍地打斷他,“廢話,不然我說的還能是你不成”
禪院安也“”
呵,男人
不是你說自己誰都不在乎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