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兩已經是最高價了,程松兒,你就說這男人你賣不賣吧”
耳邊傳來尖銳刺耳的中年男聲,程松兒耳朵幾乎嗡了一下。
她僵硬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在她面前是一棟古色古香的繡樓,欄桿上系著紫粉各色的帷幔,隨著風兒搖搖蕩蕩,濃烈到嗆鼻的脂粉香中,她緩緩抬頭,看見那繡樓招牌上赫然寫著三個字
怡紅樓
程松兒整個人傻住。
“問你話呢怎么啞巴了”年老色衰的老鴇滿臉精明相,涂了艷紅丹蔻的指甲戳了戳她的手臂。
程松兒渾身一激靈,后退半步。有些宕機的腦子,開始稍微運作。
她開始意識到自己這是穿越了,而且穿越的原身也跟她一樣,也叫程松兒。
“這樣吧,看在你賣的這男人模樣還算標致的份上,再加五兩銀子,五十兩可不能再多了我們怡紅樓的花魁當年買來時也不過才三十兩,你算是走了大運了”老鴇晃了晃手里的粉色帕子,細紋橫生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站在她旁邊的程青枝。
真沒想到程松兒這個游手好閑的混混家里竟然還有如此標致水靈的男人
這可真是難得的好貨色啊
白凈的臉跟剛從水里撈出的純白綢緞似的,估計碰一下都能掐出水來,一雙水澹澹的丹鳳眼,睫毛濃密根根分明,尤其在他最眼角下還生了一顆小小的淚痣,略微有些媚態。
若只是單純的媚也就罷了,偏生他長了一張清純的臉,鮮明到極致的對比之下,程青枝就像一顆半熟未熟的櫻桃,渾身散發著招人的香味,吸引著無數狂蜂浪蝶,一口咬下去,青澀中帶著一絲酸甜、汁水橫流。
老鴇心里樂開了花,這樣的極品,估計初夜都能賣出一百兩銀子
可惜就是太瘦了些,像一枝瘦弱的竹子,在蕭瑟秋風中搖搖晃晃,稍稍一用力就能將他折成兩段,一看就是常年保守虐待的樣子。
此時程青枝正站在程松兒旁邊眼眸低垂。
心知自己即將被賣掉,神色哀戚而絕望,就連那眼角的淚痣好像也隨著他死去的心黯淡下去。
老鴇一笑,被賣的男兒家又有幾個是心甘情愿的
等他帶回去幾天,管你是什么貞潔烈男,也要給他老老實實的接客。
老鴇見程松兒不說話,直接把五十兩銀子塞在程松兒手里。
程松兒木訥訥的掂了掂手里的重量,還挺沉的。
她終于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倒霉催的穿書了。
昨夜她躺在宿舍床上百無聊賴翻了本女尊小說打發時間,因為書里調戲男主的女炮灰名字跟她一樣,所以她印象極為深刻。
眾所周知,看小說遇到跟自己名字一樣的主角、配角,那是要熟讀并背誦全文的。
原著對程松兒的交代也就寥寥幾句話。
第一程松兒家里原先倒也有錢,可惜母親死后,繼父跟他的奸婦把錢都卷跑了,留下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繼兄程青枝沒來得及帶走。
第二繼父卷錢跑路之后,程松兒破罐子破摔,整日游手好閑在縣城里不是賭錢就是逛青樓,更是把對繼父的恨意施加在了程青枝身上,對他非打即罵,之后更是把程青枝賣了換錢。
程青枝進了青樓之后,當晚就自盡了。
原主則拿著賣他的五十兩銀子繼續在城里游蕩,沒幾天后,她遇到男主、調戲男主,隨后被趕來的女主就地咔嚓了。
唉程松兒一時間心情復雜。
“五十兩就這么定了。”老鴇臉上樂出花來,拉扯著心如死灰的程青枝就往青樓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