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視線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衣襟處露出的一小截雪白的頸肉,一小縷沒有梳上去的青絲像一條蜿蜒的藤蔓鉆進了她的衣服里。
程青枝垂了垂眼眸,移開視線。
但程松兒挽起的發髻,隨著她的步伐發絲有意無意的拂過他的臉,很輕很癢。
程青枝別扭的動了動,手里的大雁似乎是感應到一般,,一雙翅膀不要命的撲騰。
程青枝心一驚,生怕好不容易抓到的大雁跑了,連忙抓緊了它,手腕更是不由自主的收緊,等好不容易把大雁制服了,他終于松了口氣,卻聽身下的程松兒弱弱的說“哥,別勒我這么緊。”
程青枝這才發現,剛才為了制服亂動的大雁,他一雙手繞著程松兒的脖子,死死的。
冰涼的手腕貼著她的脖頸,像一塊冰掉進了滾燙的炭火里,隨著她一呼一吸,瘦弱的腕骨貼著她柔軟脆弱的頸肉,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
程青枝慌忙松開手,語氣慌張“我、我不是故意的、”
程松兒搖搖頭,聲音溫柔“沒事,我知道,把大雁抓緊,別讓它們跑了。”
程青枝垂眸,嗯了一聲。
第二天,程松兒一睜眼,面前又是一碗熟悉的面片湯。
她洗漱完后就囫圇的喝下,看到程青枝正坐在門口,縫他破舊的鞋子。
“你不吃嗎”她問。
程青枝明潤的眼睛閃爍了一下“我已經吃過了。”
“那就好。”
吃過早飯,程松兒帶著一對大雁去了劉地主家門口,剛靠近,就看見一臉富態的劉地主正對著管家發難。
“讓你們辦點事情就這么難,那勞什子聘雁有這么難嗎”劉地主語氣不善。
管家連連賠笑“還請您寬限幾日,最近聘雁確實難找,您也知道,這氣候”
劉地主冷哼了一聲“你少給我扯那些,再難找也得給我找出來,難不成你想讓我女兒成親連對聘雁都出不起你想讓我劉家成為村子里的笑話”
“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要你中狗奴才有什么用”
“你說的是”管家連連擦額,姿態卑微。
程松兒算好時機,拎著兩只肥碩的大雁來到生氣的劉地主面前。
劉地主和管家看到程松兒手里的一對大雁,頓時眼前一亮,尤其是管家,她連忙問道“程松兒,這大雁你是哪兒來的”
程松兒拎著生龍活虎的大雁,對著劉地主和管家微微行禮“見過劉主人、管家,這是我在村子里捕來的,進來氣候異常,氣溫降地極快,估計整個成陽縣就剩下這么一對落單的大雁。”
物以稀為貴,劉地主自然聽出了程松兒話里的意思,她給管家使了個眼色。
管家立馬會意“程松兒,這雁子我們買了。”
說完管家從兜里掏了一錠銀子。
程松兒掂了掂,五兩。
這筆價格是程松兒著實沒有想到的,一對大雁就掙了五兩銀子,比得上她搬木薯幾個月了。
她喜不自禁,連忙將大雁交到管家手里,又對劉地主說了幾句吉祥話,隨后離開。
劉地主雖然看不上程松兒這種小嘍啰,但是誰叫程松兒嘴巴甜,又會恭維自己和女兒,心里自然高興,對程松兒自然也高看了一眼。
程松兒把五兩銀子揣到兜里,一貧如洗的日子過慣了,突然有了五兩銀子,感覺一瞬間成了百萬富翁。
她看了看天色,時間還早。
如今有了錢,也不用苦兮兮的搬木薯了,倒不如去縣城里轉轉,把家里改添置的東西都添置了。
說干就干,程松兒啟程趕往成陽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