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日子本就是我們兩個人過,只要你相信我就好。”程松兒笑著點頭“別人的話聽聽就行了,不用放在心上。”
她溫柔的撫摸著他柔順的青絲。
“嗯。”程青枝低下頭,任由她的手溫柔的撫摸著,像一只溫順的小狗,丹鳳眼甚至因為她柔軟的手心而舒服的微微瞇起。
就這樣黏了好一會兒,程松兒放開手“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明天早點起來我們一起去縣城。”
溫柔的手離開了,程青枝的眼神里閃過難以掩飾的失落。
但他還是乖巧的點頭說好,回了自己的房間。
夜
寒冷漫長,永無止境。
寒風不斷的侵襲,無論他在被子里如何蜷縮也抵御不了暴烈的冷,他冷得哆嗦,牙齒打顫,像獵獵朔風中形單落寞的寒號鳥,在凋零的枝丫上悲鳴切切。
忽然一雙溫熱的手撫上他冰涼的額頭。
像漫長的冰原里燃起了一束火種,濃濃的暖意令他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
那雙手帶著溫熱的氣息從他的額頭一路蔓延向下,劃過他的臉、他的頸、他的胸膛,如星火燎原般兇猛熱烈,驅散一身寒氣。
他叮嚀著低低的喚了一聲“松兒。”緩緩睜開眼。
對上程松兒含笑的雙眸,她慢慢傾下身子,那雙杏眸無限放大將他吸入其中。
漆黑的瞳孔就像沉浸在無聲而浩大的暖流,溫柔的海波隨風搖曳著,而他無限的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那雙眼睛越來越近,像有巨大的吸引力,將他隱藏在內心深處最見不得人的想法深挖出來,徹底毫無保留的暴露在她面前。
“松兒、”他輕喚著她的名字,手臂緊緊的環住她的脖頸。
她輕聲笑著,挑開他單薄的里衫,細長的指尖像一片皓白的羽毛滑過他的心尖,酥麻感讓他瞬間渾身戰栗,腳趾蜷縮。
“唔”他發出一聲雛鳥般的嗚咽,如初生嬰兒般依賴的將自己全身心都交給她,恨不得溺死在她的懷中。
“松兒”程青枝喚著她的名字猛地從床上驚醒。
已經大亮的天色,刺目的冬日暖陽從窗戶紙外照射進來,強烈的光線讓他有些懵。
“哥,你叫我做什么”程松兒端著一碗面片湯站在他門口。
“沒什么。”程青枝十指緊抓著被單,緊張道“我、我就是擔心睡過時辰了。”
“唔。”確實有些晚了。
以前程青枝起的比她都早,而且等她睜眼的時候連早飯都做好了,她幾乎是飯來張口。
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睡了個大懶覺,或許是太累了吧。
“沒關系,你現在起來還來得及,早飯我已經做好了。”她說。
“什么,你做的飯”程青枝語氣焦急,還有深深的自責。
他當即就要撩開被子起來,卻在動身的一瞬間整個人就像被冰凍住一樣無法動彈,僵硬的手指扭曲的蜷縮著,緊了又緊。
“沒關系,做一頓飯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程松兒在門外安慰道。
“我知道了。”程青枝羞愧難當的低下頭,竭力維持著正常的語氣說道“松兒,你先出去吧,我很快就好。”
“好。”程松兒端著碗出去。
等到屋子里不再有動靜,程青枝才緩緩的掀開被子。
伴隨著被子的移動,清晨的冷空氣灌入進來,沁入他的全身涼的他打顫,卻并不能稍微緩解半分他臉上的血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