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一出,程青枝好不容易穩定的情緒,瞬間變得不收控制起來,呼吸瞬間變得沉重而急促,胸膛劇烈的起伏,冷汗涔涔的往外冒。
“別害怕,我不是在責怪你。”她連忙拉住他的手,他的手幾乎沒有一點溫度,就像一塊冰。
她忍不住將手握緊了些,繼續說道“吃個剩飯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你別害怕,我不會怪你的。我只是有點生氣,家里不像以前吃不起飯的時候,如今這么多糧食,你想吃什么做就行了,不必吃我的剩飯呀。”
“你、”程青枝紅腫的眼眸愣愣的看著她,良久發不出聲來。
“而且剩飯的味道也不好啊,都涼了,油也都凝固了,說不定還會吃壞肚子,哪比得上剛出鍋的飯菜。”
剩飯到底有什么好吃的她這個現代人反正是不明白。
程松兒試圖把他的壞習慣糾正過來。
她好像什么都沒發覺程青枝心里突然產生了一種大膽的想法。
她只看到了他在吃她的剩飯,并沒有發覺這個舉動之前潛藏著如何瘋狂暗涌的癡妄。
或許她不是沒有發覺,她是不懂。
對,從不涉人間的妖,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哪里懂得人間那些臟臟齷齪的彎彎繞繞。
他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氣,掐著他心臟的那股令人恐懼的力量也驟然消失,他終于可以暢快的呼吸。
“而且你這樣子,要是被別人看見還以為我虐待你呢。”她又說道。
“我我知道了。”他低聲道。
“真的”她低下頭,看著他的眼睛。
光線晦暗籠絡,朦朦朧朧看不真切,她不得不靠他近些。
“真的。”程青枝下意識屏住呼吸,心臟因為她的靠近而激動的狂跳著,撞得他胸腔發疼。
“那就好,下次如果再讓我看見的話,我就真的生氣了。”她故意把話說得重了些,看到程青枝鄭重的點頭,她才心滿意足,覺得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對了,膝蓋上的傷嚴重嗎”她問。
程青枝搖頭,手捂著膝蓋處的血漬“沒事,不嚴重的。”
他甚至開始彎腰撿起地上的碎片,準備收拾這滿地的狼藉。
“怎么會沒事,都流血了。”她一把拉住他的手“別干活了,走,跟我進屋。”
程青枝被她拉著站了起來,但到底是傷到了膝蓋,走路時的走姿十分不自然。
“不會傷到骨頭了吧”程松兒看著他走路的樣子有些擔心,但又不好掀開他的衣服直接查看。
她將他帶到房間里,自己則站在屋外頭說“你看看傷勢,傷口深不深有沒有傷到骨頭”
屋里慢慢傳來窸窸窣窣的脫衣聲,良久,他說道“沒事的,只是傷到了一點皮肉。”
“真的不許騙我。”程松兒聲音微微一壓。
“是真的。”程青枝著急的說,除了他自己那些卑劣下賤的心思,其他的他從來都不敢對她隱瞞“真的只傷到了一點皮肉。”
皮肉傷也不能不重視,在古代一點小病都能要人命,可惜家里沒有藥。
“我去徐叔家里借點藥,你就在家里等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