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幾夜不合眼,手指扎地血肉模糊還要堅持做,能不快嗎
她起身穿上衣裳,荼白色的衣裳顏色比雪深一些,但穿上比她那些黑沉又老氣的衣服顯得有朝氣多了。
“不錯,很合身。”她穿在身上試了一下,不愧是量體裁衣私人訂制做出來的。
試了衣服之后,她很快又把新衣服脫下,繼續穿著灰撲撲的舊衣服繼續吃飯。
“松兒,你怎么不穿著是不喜歡嗎”程青枝語氣有些低落。
程松兒解釋道“怎么會不喜歡呢,我喜歡極了,這么好的新衣裳我肯定要留著過年的時候穿。”
一句話,打消了程青枝心里自卑的猜測,他勾了勾唇角笑意溫和。
深冬時節,大雪封山,不用種地耕田、也不用進山打獵。
吃過午飯之后,她就盼著腿坐在炕上的小矮桌邊,面前擺著一個小碳爐,爐子上架著一張鐵絲網,鐵絲網上放著一個小水壺,水壺里煮著紅棗和夏天從地里撿的苦菊花,加上兩塊冰糖,熱氣從壺嘴里咕嘟咕嘟冒。
小水壺的旁邊擺著兩塊糍粑,用余火烤到兩面金黃,微微裂開一個口子。
一口糍粑,一口甜滋滋的紅棗菊花茶,下午茶時光好生愜意。
程青枝則坐在他對面,午后暖陽洋洋灑灑落在他身上,他低著頭,身邊堆積著雪白的棉花,手里拿著針線縫制過年的新衣裳,賢夫氣質嫻靜柔和,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程松兒心中忽然有了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她心神一晃,倒了一杯紅棗菊花茶遞到他面前“渴不渴喝點水吧。”
程青枝詫異的抬起頭看她,臉頰微微紅著接過,輕輕抿了一口“謝謝。”
“在吃一塊糍粑”她從鐵絲網上夾了一小塊在碟子里,又灑了一些黃豆粉在上面,最后淋上薄薄的一層紅糖水,送到他面前。
程青枝放下手里的針線,從她手里接過筷子,咬了一口。
經過烤制的糍粑,外表又一層薄薄的酥脆,內里卻十分軟綿綿黏糊糊,還有點燙嘴。
程青枝咬了一口,就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猛灌了一口茶水。
“燙到了”她忙問。
“燙到舌尖了。”程青枝被燙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瞧著還有點可憐兮兮。
“下次、咳下次我等放涼一點再拿給你。”
她一時間又心疼又好笑。
“需要我幫忙嗎”她看著面前堆成小山的棉花,主動問道。
“不用,做衣服是男人該做的事情。”他搖著頭。
程青枝是無比傳統的女尊男子,一點也沒有什么誰說須眉不讓巾幗的想法,在他的思維里,男子生來就是女子的依附品,就像菟絲花,沒了參天大樹就絕對活不了。
在這樣根深頂固的思想下,除非萬不得已,在廚房、男工之類的事情上堅決反對程松兒觸碰的。
“反正我現在閑的沒事干,清閑的都快發霉了,讓我做點事情吧。”她央求著。
自從林玉秀嫁了出去,沒有他時不時搗亂,這日子清凈的她都有點不習慣了。
當然她還沒有賤骨頭到懷念林玉秀的地步,就是實在閑的慌,想找點事情打發時間。
看著程松兒如此低聲央求的模樣,程青枝忍不住輕笑出聲,丹鳳眼彎成了小月亮。
“那你幫我把棉花鋪在這塊裁好的布上吧,要鋪整齊。”他說。
程青枝已經把衣袖部分和整體縫好了,就差在里面塞好棉花縫在一起。
“放心吧,我干活最仔細了。”程松兒拍了拍胸脯,蹭到他身邊,伏著身子將那些棉花整齊的擺好。
“哥,你看這樣可以嗎”鋪好棉花后,她問道。
“可以。”程青枝溫柔的笑著,拿起針線熟練的開始縫制。
程松兒在旁邊看著他手里的針線入游魚般穿梭著,忍不住說道“哥,你真賢惠,廚藝精湛、男工也好,性格更是溫柔體貼,將來肯定是個賢夫。”
程青枝心中一跳,平靜的眼底卷起一片旋渦“什么賢夫不賢夫的。”
“也是,你還沒嫁人呢。”程松兒自顧自的說,忽然像突然意識到一樣“哥,你如今也十九了,也到了該嫁人的年紀,林玉秀比你小兩歲也已經出嫁了。”
程青枝手中針線一停,眼底滔天旋渦更深,他咬著唇“我還沒有成婚的想法松兒可是嫌棄我年紀大了”
“當然不是,我怎么會嫌棄你。”程松兒看著他,似是漫不經心的問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可有心儀的女子,或者中意什么容貌品行的女子,不如說給我聽聽,我以后也幫你留意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