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枝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等他緩過勁來,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耳根軟綿綿紅透透的,一副純情小可憐任人揉搓欺負的樣子,看得程松兒心里癢癢的。
“青枝哥哥,水來了。”小芝端了一杯溫水來到程青枝身邊。
程青枝摸了摸滾燙的臉頰,借著喝水掩飾滾燙的臉頰。
飯后,小芝在洗碗,程松兒就坐在床邊看程青枝縫衣裳,纖細的針線在他的手中來回穿梭。
夜深了,他就在炕上的小矮桌上點一盞油燈,借著燈光繼續縫制。褐色的瞳仁在燈光的照應下,呈現出一種琥珀般的光澤,瑩潤透亮。
古代的夜生活不像現代那樣豐富,現在才九點多,整個街道似乎都睡著了,除了蟲鳴、樹葉被風吹過的聲音外,聽不見一絲其他的動靜。
“照這個進度,后天應該就能縫好了吧。”程松兒趴在枕頭上,撐著下巴低聲問道。
“應該可以,若是不繡花的話。”程青枝點點頭,纖長的手指在燈光下靈巧翻飛,一根紅線都能在他的手中綰出花來。
畢竟是給自己縫制的嫁衣,程青枝每一處都追求極致的完美,甚至連最容易忽視的衣擺針腳,都細細密密的縫了好多遍,也將自己即將成為人夫的羞澀和愛意都傾注了
“不必繡了,我覺得這樣就挺好看的。”程松兒蹭到他身邊。
他是跪坐在小矮桌的姿勢,程松兒輕而易舉的就枕在了他的腿上。
“青枝你身上好香啊,你涂了什么香嗎”程松兒在拉著他的袖子,嗅了嗅了,類似一股淡淡的清香,很舒服很輕柔,就像躺在雨后的青草地里,讓人恨不得在他身上打個滾。
程青枝低頭嗅了嗅衣領,笑道“可能是皂角的味道吧,不是什么特別的香味。”
“是嗎”程松兒又聞了聞,身子慢慢撐著坐了起來“可你的頭發也是香的。”
她把玩著程青枝的長發,濃密又柔軟,好像一點也沒有現代人脫發的煩惱。她低頭親了親他的發絲,低聲道“明兒個我去品華樓給你買一根鎏金簪子回來,你簪上一定很好看。”
程青枝沒有第一時間答應,而是考慮了一下,問道“鎏金的簪子,很貴吧”
他在婚前,還在擔心一根簪子貴不貴。
“不貴的,很便宜。”程松兒攀上他的肩,握住他拿著針線的手,密密麻麻的親吻著他“夜深了,睡吧。”
第二天,程松兒去了品華樓給程青枝選擇合適的簪子。
這個地方她還是第一次來,原主也從沒來過,里面擺滿了琳瑯滿目的商品,玉鐲子、金項圈、簪子、銀釵、耳墜應有盡有。
由于基本都是男士用品,所以程松兒的到來反而成了里面的異類。
“程姑娘”忽然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程松兒定睛一看,雖然大家都戴著帷帽,但是那體態,一眼就能認出是琴柳。
真是晦氣,竟然是昨天那個青樓小倌,為什么為什么一個小倌可以離開青樓到處亂跑
他為什么會有這么好的精力,晚上接客白天還能出來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