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言宏手中的行李包袱掉落在地。
他一時無法接受兵力已被架空的事實,眼神空洞地癱坐到軟塌上,“世子何在”
“世子綁了藍鷹幫眾人,現下已回東源。”吉瑯櫻看了眼包袱,故作焦急地加快語速,“督查吏總管也快趕到府邸了,您快走吧,我是回來替您銷毀海鹽賬簿的”
“對,銷毀賬簿”言宏趕忙起身走向掛畫,他從暗格內拿出賬簿,嘴里不停碎碎念,“本王還未敗北,世子遠在瀾汀閣,本王即刻回宮,比他要快”
驀地,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收回了交予賬簿的雙臂,“阿鷹,你既然說世子綁了藍鷹幫眾人,那你如何能活著逃出來”
“西川王恕罪”吉瑯櫻放下捂傷口的手,單膝跪地表忠心,“小人用盡全力只能單獨逃出,因為死也要死在西川王手里”
言宏看著那鮮血淋漓的傷口,終于打消了疑慮,再次伸出捧有賬簿的雙臂,“拿去吧,要處理干凈。”
“小人明白”吉瑯櫻低著頭,雙手接過賬簿。
崎嶼王宮。
天剛微涼,金色瓦頂站著幾只黑羽候鳥。
連夜趕路的言宏顧不上回府,直接闖進了崎嶼王言撫的寢殿。
“咳咳。”受到驚嚇的言撫干咳不斷,花白的雙鬢冒出細密冷汗。
侍奉在側的王妃沉黎放下藥碗,嗔怒道“西川王,你竟枉顧君臣之禮”
“娘娘息怒,臣有要事向殿下稟報。”言宏假意跪地行了個大禮,“世子在追捕私營海鹽的隊伍時,英勇殉職了”
一瞬尖銳的疼痛夾著眩暈穿過言撫的太陽穴,他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本就虛弱蒼白的臉龐襲滿傷悲,“怎么會孤的翊兒”
“現下朝中大臣已有動亂之勢,請殿下即刻宣布禪讓吧”言宏將雙臂舉在身前,寬袖后的雙眼閃爍著陰謀與野心。
“孤的世子啊”沉浸在失子之痛的言撫像是沒聽見一般,老淚縱橫。
沉黎輕拍起言扶的后背,哽咽道“殿下節哀,您的身體可受不住如此折騰啊,盡快將王位禪讓于西川王吧。”
話語間,她向西川王投去了個意味深長的目光。
身為禹國丞相沉諸之女,她遠嫁崎嶼的唯一目的就是為增加沉諸的朝中勢力。
如今言撫的王權被言宏架空,她早已委身與言宏沆瀣一氣。
早朝鐘聲敲響,天空飄起蒙蒙細雨。
抵達東源的言翊被言宏最后的兵力攔在城門前。
心急如焚的他舉起手中水墨紙扇,隨著扇羽的展開,他身后的士兵們舉著長槍沖向城門。
吶喊與刀劍碰撞聲交織著揚塵,言翊高聲喝令道“開路”
戎爾拔出腰間佩劍,直直沖向人群。
他配合著言翊的赤手空拳,硬生生打出了一條血路。
言翊趁亂踹翻城門柵欄,在爾戎的掩護下獨自駕馬而去,戎爾則轉身再次殺入戰場。
戰況愈發激烈,趕到的吉瑯櫻策馬站在高處,拔箭、拉弓
“嘭”
一位綁著黑帶的官兵被羽箭刺掉了護盔。
見到老大平安歸來的小油條等人頓時有了氣勢,在一旁觀戰許久的他們終于加入了戰場。
吉瑯櫻再次拔箭、拉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