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吉承康拜見殿下。”
吉承康單膝跪地,行了個大禮。
言翊放下手中奏折,趕忙走下理政臺,雙手扶起吉承康,“吉總領快請起,您是孤兒時的馬術師父,不必行大禮。”
“謝殿下。”起身的吉承運抬手作揖,與言翊保持著君臣距離,“不知殿下召見微臣所為何事”
“禹國皇太侄即將到達崎嶼境內,孤要總領前去無名沙漠迎接。”言翊將軍令牌交于吉承康,“孤已為總領備了百名將士,請總領帶著得力手下出發,務必保證皇太侄的人身安全。”
“臣領命。”吉承康抱拳接下任務。
“但,”言翊的臉色在瞬間變得嚴肅,語氣認真,“如果皇太侄出現意外,盡管總領您是孤的啟蒙師傅,也得接受處決。”
清明時節雨紛紛,天際始終青灰陰沉。
開頌城門前,迎接皇太侄的軍隊井然有序。
最前頭的吉承運調轉馬頭,面向眾人,高聲道“此次出行事關重大,保護皇太侄是第一要務”
“明白”
眾將士異口同聲,只有林坤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樣,“不過是禹國廢棄的人,我們崎嶼何必這么大陣仗”
“我聽說,皇太侄名叫席景宥,實際是禹國先帝和美人所生的長子。而禹國當朝帝君雖是幼子,但架不住他的生母位份更高,她為了讓自己兒子登基,便借故把長子納入無子嗣的親王族譜,長子這才變成皇太侄。”魏桂無奈地嘆了口氣,“真是可憐,年紀輕輕竟淪落到被流放的地步。”
林坤不屑地哼了聲,“成王敗寇,他爭不過別人就只能被驅趕。”
“不管怎樣,我們做好分內之事。”吉瑯櫻率先抽動韁繩,乘馬到吉承康身邊。
林坤翻了個白眼,嘀咕道“小小巡查官而已,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無名沙漠。
盡管席景宥是被流放之君,但他的行宮隊伍卻不失奢華。
承載行宮的車轍寬大,由六匹汗血寶馬牽引。
一朵朵馬蹄踩印在沙地上,行宮兩旁的軍隊密不透風、浩浩蕩蕩。
“決泰,我們到哪了”
行宮內傳出的男聲純真青澀,十四歲的席景宥剛過換聲期。
騎馬守在行宮旁的決泰微低下頭,語氣溫和“皇太侄,我們剛登陸無名沙漠。”
“是嗎”席景宥悄悄掀起窗簾的,英俊俏麗的臉龐稚嫩青澀,單髻垂辮風骨飄搖。
他那雙閃亮純真的大眼睛倒影著蔚藍天空、翱翔雄鷹、松軟白云,仿佛落盡世間無數美好。
“太陽真毒辣啊。”席景宥收回眺望的目光,眉頭輕蹙,“這片沙漠好像永遠也走不完似的。”
“還需五日,我們就會到達崎嶼境內。”決泰鎮靜回答著,就像他不知道沉諸的計劃一般。
“五日啊”陷入思索的席景宥放下窗簾,面露愁容。
他雖不知道沉諸的具體計劃,但身在皇家的他哪能不知皇家殘忍,皇權無情
流放只是幌子,當今帝君不會留他活口的。
他不想成為兩國相爭的犧牲品,他要設法逃跑。
“決泰。”席景宥再一次掀開簾子,語氣稍有虛弱,“今日就在此休息吧,本王累了,不走了。”
決泰怕耽誤了沙漠海盜的埋伏計劃,為難道“皇太侄,可現在烈日正當頭啊。”
“本王說不走就不走”席景宥放大了嗓門,語氣不容置否。
決泰拗不過他的任性,只好命令行宮隊伍停止行進。
與此同時,吉承康率領軍隊到達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