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亥時行動”
“是的,沙漠海盜已就位,借著蔡侍郎請酒的由頭,到時把駐守官兵都撤了,我們禹國兵一個都不許出現。”
決氏兄弟背對著落日殘陽,黑尾白鴿飛翔天際。
晚風卷起大漠孤煙,行宮營地一如往常的寧靜。
撲撲拿著筷子戰了些燒鴨湯底,品嘗無語后,他將燒鴨端到席景宥面前,“皇太侄,您可以吃了。”
坐在木桌前的席景宥神情呆滯,內心躊躇不定。
他抬眸看向紗簾,營地篝火的倒影宛如令他緊張到渾身發熱。
“皇太侄。”撲撲又喊了聲席景宥,懇求的語氣中有些不耐煩,“您已經好多天沒吃東西了,再不吃的話,師父會責怪我的。”
席景宥沒有理會撲撲的不敬,自顧自地擰下鴨腿,大口塞入嘴里。
他鼓著腮幫子,咀嚼地著急。
那雙純真的雙眸空洞無神,有一種“吃飽了才有力氣上路”的悲涼。
直到月明星稀,席景宥吞下最后一口食物,乏力酸軟的身體恢復了不少。
他放下手中茶杯,認真道“撲撲,你去給本王拿一件官兵服。”
“皇太侄”撲撲知道席景宥想要逃跑,但他生性膽小,面露為難。
“現下官兵們都在喝酒,平日里他們也受過本王的小恩小惠,就算你被發現他們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席景宥加快語速催促著,“速去速回。”
“是。”撲撲努著小嘴,皺著濃眉,踩著小碎步出了行宮。
當他再回來時,夜幕恰好四合。
席景宥讓撲撲穿上自己褪下的華服,自己則換上了官兵服。
他生澀地戴上兵帽,命令道“撲撲,你就待在本王的軟塌上,天亮了就逃命去吧。”
說著,他將撲撲推搡到軟塌之上后,將塌簾放下。
等到撲撲反應過來時,席景宥已經拿著佩劍出了營帳。
夜空晴朗無云,月光明亮地能照亮遠處山崖。
炊事營帳里時不時傳來觥籌交錯的談笑,巡邏的官兵少之又少。
席景宥緊抿著雙唇,走在去往西邊營口的路上。
每與一位官兵擦肩而過,他的心跳就“咯噔”一下。
為了不被他人發現端倪,席景宥不停做著深呼吸,強行放松下僵硬的身體。
可當他好不容易繞過火把架,就看見決氏兄弟站在不遠處的轉角。
席景宥不由地背身倒吸了口涼氣,慌亂地進入了身旁的官兵營帳。
從酒席上早退的吉瑯櫻端著盆清水,和席景宥一前一后地進入營帳。
趁著其他人還未歸來,吉瑯櫻將水盆放到木桌上,不緊不慢地脫去外衣,又松解開了里衣束帶。
躲在營簾后的席景宥聽到了動靜,他秉著呼吸放下佩劍,抱著摘下的兵帽,偷偷掀起了一角營簾。
只見吉瑯櫻扯下了里衣袖,用擰濕的毛巾擦拭起纖瘦肩背和白皙脖頸。
微弱的燭火下,她光潔無暇的肌膚泛著光芒,窈窕的背影透著若有似無的女兒香。
席景宥疑惑地輕蹙起眉,軍營之地怎會有女人
寒風悄然飄進帳內,他不禁縮起脖子,瞇眼拱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