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瑯櫻見渠良和戎爾正從不遠處走來,趕忙將長弓收回臂彎。
同樣聽到傳令的決泰止住了刺劍的動作,但還是沒有甘心收起刀劍。
決堯向帳外看去,渠良的身影越來越近,他將手搭上決泰的肩膀,低聲勸道“兄長,不能當著崎嶼人的面殺害皇太侄。”
“哎。”決泰氣惱地嘆了聲,將刀劍收回后,轉身面向營帳門口。
到達的渠良抬手作了個揖,“您是決泰將軍嗎我們王要見您。”
決泰擔憂地看了眼木箱,面色為難。
“走吧。”決堯替決泰拍了拍戰袍上的灰塵,率先昂首挺胸地走出營帳。
待到眾人都離開了,吉瑯櫻快步進入營帳,將木箱開啟。
雙臂抱頭的席景宥抬眸看向吉瑯櫻,臟兮兮的臉蛋寫滿驚恐,“你,你要做什么”。
“跟我走。”吉瑯櫻一手握上席景宥的手臂,一手抓上席景宥的衣領,硬生生將他從木箱里拎出。
“去哪里啊”席景宥彎伏著腰背,不情不愿地跟在吉瑯櫻身后,“我不能亂走,我”
“不想死就閉嘴。”吉瑯櫻沉著臉色,心中的憤恨愈發生長。
要不是席景宥,崎嶼也不必遭此一難,父親也不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無意間經過的林坤走上前來,“阿鷹,你抓的這是誰啊”
“喔,你這小子叫阿鷹啊。”席景宥指著吉瑯櫻,語氣不悅。
吉瑯櫻瞟了眼席景宥,面露鄙夷與警告,“這就是那個膽小怕事的禹國皇太侄。”
席景宥忌憚她的武力,便不再說話。
林坤驚訝地張大嘴巴,“就是這家伙害地我們差點沒命”
意識到言辭不敬,他連忙捂上嘴巴,眼睛如銅鈴般大。
“我聽聞殿下來了。”吉瑯櫻看向林坤,語氣嚴肅,“他現下在哪”
林坤若有所思地轉了轉眼珠,隨即諂媚笑道“阿鷹啊,你辛苦了。”
說著,他將席景宥從吉瑯櫻身邊拉到自己身邊,對他行了個抱拳禮,恭敬道“皇太侄受驚了,接下來由我負責您的安全。”
吉瑯櫻撇了撇嘴,表示誰護送席景宥都無所謂。
席景宥雖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到哪里,但至少在崎嶼人的手里暫且是安全的。
被林坤拖遠的他不忘回身瞪向吉瑯櫻,高聲道“阿鷹,我不會忘記你的,你膽大包天,你給我等著”
行宮前,肅清凄涼。
空氣里還彌漫著殘留的血腥氣。
崎嶼戰士們單膝跪在道路兩側,“恭迎殿下”
身著亮銀戰袍的言翊英氣俊朗,他帶領著援兵停在面帶愁容的吉承康身前,不禁輕蹙起眉頭,“難不成,皇太侄已殯天”
還沒找到席景宥的吉承康正不知如何回答時,趕來的決泰接過話茬“是的,禹國皇太侄已經殯天。”
他沒有對言翊行禮,始終保持著對待吉承康那般居高臨下的態度。
言翊也無心計較禮數,他大步走到存放尸體的軟塌前,撩起了塌簾。
刺激的腐臭味侵入鼻腔,滲透在白布的鮮血也已凝固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