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禹國再次進軍攻打崎嶼,您認為崎嶼能夠支撐多久”言宏直擊崎嶼兵力薄弱的要害,神情輕蔑,“五年十年或許在殿下的統領下可以更久吧,但您又要如何彌補因常年戰亂而受苦的百姓們呢”
言翊咬了咬牙根,眼神愈發銳利,“不要為了隱藏你骯臟的野心,拿百姓當作借口。”
“崎嶼的百姓已經骨瘦如柴了,要不了多久他們的連骨頭也會變地千瘡百孔,風一吹就倒,太陽一曬就變成行尸走肉了”言宏提高了聲音,也加快了語速,每一句話都重重擊打在言翊心臟最敏感脆弱之處。
言翊拍了下龍椅扶手,氣惱地站起身,高聲質問道“你難道不明白這一切拜誰所賜嗎”
“別以為只有殿下您一個人在為崎嶼百姓們著想”言宏回以聲嘶力竭,“崎嶼獨立的榮耀不能讓百姓安居樂業,孩童茁壯成長,只有實際的豐收利益才能”
朝殿內回蕩著激烈爭吵,開頌的早春夜飄起連綿細雨。
言宏收斂了激動,低沉且嚴肅地補充道“不是只有殿下的方法,才是對的。”
這是他第一次像長輩那般對待言翊,沒有嘲諷、貶低,只有掏心窩子的語重心長。
“孤可以容忍你執意追隨禹國,但孤絕不允許你用任何方法抹黑崎嶼”言翊不甘示弱的回擊,始終堅守著自己的立場。
他不能將祖代堅守的江山拱手讓人,更不能讓崎嶼百姓屈服在禹國之下生存。
各執己見的兩人商談無果,言宏深知再無法勸服言翊,便無奈地閉了閉眼,抬手作揖后轉身面向朝殿大門。
他的背影無比落寞,緩慢的步伐盡顯頹喪。
言翊緊鎖著眉頭,再次嚴厲強調道“請西川王牢記崎嶼臣民的身份,對崎嶼不忠的人,孤絕不會心慈手軟”
言宏沒作回應,只是陰郁著臉色,加快了離開的步伐。
相比起崎嶼王宮的爭鋒相對,平靜的瑰巖島更顯花好稻好。
清晨煦陽溫和,士兵們在淺岸沙灘排著整齊的隊伍,一聲聲喝練與海浪交織起伏。
席景宥直挺著身軀,左手握弓,右手拉弦
“嘭”
射出的羽箭插在箭靶外圈。
“哈哈,本王的長弓本領可真不是蓋的。”席景宥雙手叉腰,揚起滿意的笑容,“阿鷹,你說是吧”
一旁的吉瑯櫻只覺得席景宥的自戀本領不是蓋的。
她抿了抿雙唇,強忍下嘲笑,平靜道“皇太侄好像只是勉強擊中。”
“混小子,你以為長弓很簡單嗎”席景宥輕瞟向吉瑯櫻,不以為然地挑釁,“你也別光耍嘴皮子,有本事的話射一箭讓本王瞧瞧啊”
吉瑯櫻聳了下肩膀,一副胸有成竹又輕松的模樣。
她從箭筒里挑了根較為細短的紅羽箭,按套進長弓中。
“嘁,你小子只會用這么低劣的箭嘛”席景宥輕笑著搖了搖頭,抬手指向遠處的箭靶,“再怎么說,這中紅羽箭威力甚小,射程根本就不可能”
可他未說完,吉瑯櫻已經拉弓,脫手
“嘭”
紅羽箭正中箭靶紅心。
席景宥的眸中閃過一瞬驚訝,抬起的手臂停滯半空,和臉色一同僵硬。
吉瑯櫻熟練地將長弓回收進臂彎,得意地微昂起脖頸,語氣略囂張“皇太侄,您往后還是不要在我面前談論長弓本領了。”
頓覺尷尬的席景宥輕蹙起眉頭,無措地咂了咂嘴唇,把長弓丟給吉瑯櫻后,就氣呼呼地轉身離開。
吉瑯櫻看著他腳步急躁的背影,彎起琉璃瞳中有不自覺的柔情。
溫暖的浴房內彌漫著淡淡玫瑰花香,沐浴大桶熱霧升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