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聽不下去的谷挽想要進殿,卻被魏桂攔下。
“就算她已是美人娘娘,但這話也是對陛下的大不敬。”
“雖然我只是末等的宦官,但有句話我要告訴內侍大人您,進言才是真正的忠誠。”
“你小子想死啊”谷挽擺出架子,給自己找個臺階。
魏桂恭敬俯肩,不再開口。
而殿內的席景宥癱坐回床榻邊沿,“你是掏空心臟來到我身邊的,我擁有的,只有軀殼。”
“就算沒有陛下,臣妾也不會停止復仇的。”吉瑯櫻堅定著立場,提裙轉身,作勢離開。
“你給我站住。”席景宥叫住了吉瑯櫻,深吸著氣強忍心痛,“你要是現在走了,我也不會再見你了。”
“那就,別見了。”吉瑯櫻抿唇閉了閉雙眸,決絕地離開。
她紅著雙眼,不知為何會變成這番境地。
席景宥抓撫上胸腔,熟悉久違的心疼如潮水翻涌,侵襲心臟每一寸。
他甩袖揮落裝飾花瓶,小喘著氣,低垂的雙眸充斥哀傷、失落,甚至萬般委屈。
分別就分別吧,他再也不要見她了。
尚宮局,倉庫。
被吉瑯櫻找來的決堯恭敬行了個禮,“娘娘,這么晚了,有何事”
“究竟該如何對待陛下,我很迷茫。”吉瑯櫻長嘆了聲,神情哀愁,“將軍是我的師父,所以想來問問將軍您。”
“其實,答案就是娘娘您自己。”決堯保持著淡定,“您現下讓陛下學習的方式和教導,都太過著急了,比重偏頗是不行的。”
吉瑯櫻終于恍然大悟,“是我錯了。”
“我能給予娘娘的意見,只有這么多了。”決堯俯肩點了下頭,轉身離開了倉庫。
不明所以的魏桂歪了下腦袋,“決堯是那種,用針都扎不出一滴血的人。”
“他教會我很關鍵的一招。”吉瑯櫻揚起微笑,意味深長著,“只有渴了,才會挖井。”
與此同時,獨守景祥殿的沉韻坐在梳妝桌前梳發,阮香再次送來席景宥傳召吉瑯櫻的消息。
“你還記得,這是第幾日了嗎”沉韻呆滯著神情,眼神空洞。
“大概,半月有余了。”阮香低首鎖眉,膽怯又為難。
“準確來說,是十七日。”沉韻望著銅鏡中憔悴的臉龐,聲音輕淺,“你知曉宮人們是如何看本宮的嗎同情、可憐。”
話語間,她扯出一抹苦澀笑意,濕潤了眼眶。
堂堂的皇后,居然被宮人施以同情。
她無法接受這樣的屈辱。
“娘娘別傷心,都是奴婢沒本事請來陛下。”阮香忍不住紅了眼眸,心焦哽咽著。
她盡管害怕沉韻,但也是忠心對沉韻。
“這不是你的錯,是陛下不知分寸的錯,是吉美人狐媚惑主的錯。”沉韻陰郁了臉色,咬牙切齒著,“本宮已忍無可忍了,明日本宮就要好好調教一番吉美人。”
她收斂起淚水,勢必要讓席景宥知道惹怒她的后果。
嶸城,客棧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