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尸體擺的,太惡心了
這么想要用什么東西擺個零,隨便去找點材料不好嗎
這個世界上合適的其他材料多得是啊
啊
綱吉愣了愣。
對了,還可以這樣。
綱吉噌地一下站了起來,環視了一圈,視線在旁邊的書架上定格。
他踮著腳尖將書架上的書全都扒拉下來,顫抖地清出一片空地,就地坐下就開始用書來擺“0”。
我要用血用尸體
“只有這個愛用不用”綱吉低喝了一聲,惱怒地將書本惡狠狠地一摔,準確地摔倒了“0”的邊緣上。
在旁人眼里,簡直就像是精神分裂患者一樣在自己對自己說話,自己罵自己,然后自己又將書本撿起來委委屈屈地坐下再次擺好。
氣氛安靜了下來,綱吉沉浸在了書本擺放中,完全將太宰治忽視了個徹底。
太宰治也不介意,他走到廚房,隨手從冰箱里翻出了面包,也不提醒綱吉,挪回沙發上一邊看著綱吉擺書本一邊對準面包一口咬了下去。
這樣的日子,又持續了幾天。
就像是藝術小說里的典型“孤僻天才”的角色一樣,綱吉這幾天一直蹲在了“家里”,利用各種東西擺出了一個又一個的“0”。
地面上,墻壁上,天花板上有些是擺放的,有些是畫上去的,有些是貼上去的。大大小小的“0”密密麻麻地分部在房間的各個角落,就像是一個又一個的眼睛,無聲地盯著房間正中間的綱吉和太宰治。
除了餓到沒有力氣的時候,綱吉基本上不記得準時吃飯這件事,經常會忘記喝水,也不想出去散步曬太陽。
甚至連原本要提前找到下一個可能的受害人保護起來的打算都忘記了。
一天比一天更深刻的殺意讓綱吉根本沒有辦法思考太多,他用盡最大努力才讓自己沒有直接對太宰老師下手。
這種意識感染的速度如果之前的其他“兇手”也是這樣的話,也難怪沒辦法堅持下去。
每天自己的腦子里都會產生各種各樣的“作案方法”,每時每刻都會思考“作案成功的可能性”、“拋尸路線”、“祭品的優劣”沒有一個正常人能受得了自己的這種變化。
他也不可能。
而他現在只能努力自己原本的自己是什么樣子的,可這樣的努力,在每一次擺放的一個個“0”中被逐漸瓦解。
可如果不做這些“無用功”的話,他很快就忍不住用某種特殊材料來制作那些“0”了。
提前去找可能的受害者,是不可能的。綱吉已經很明白了。
因為他,光是抵抗意識被侵蝕就已經用盡全力了。
從頭到尾他只有兩種選擇,他被同化動手,或者是他沒被同化,那個家伙親自動手。
或者,他也可以在那個家伙動手的時候,才去阻止。
但是,真的趕了過去的話,他真的能忍得住,不成為“共犯”嗎
被那家伙親自選中的祭品,對于現在慢慢被同化的他來說吸引力可能會很大。
“所以,不去了嗎”
“去”綱吉的手一頓,咬緊了牙關,用力點頭。
就算是這樣,他也要試一試
“那個小孩還沒有動手。”青年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的身體比前幾天縮小了很多,似乎真的在慢慢變成一個孩子。
他的臉上,屬于他自己的臉正在潰爛,長出的新肉就像是和另外半邊屬于孩子的臉連在了一起,就像是孩子的臉正在蔓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