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書這一個月看著女兒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回家,基本都是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她自己都沒想到,從小養在溫室里的孩子,依舊長成了外面的松柏。
“你真的想當演員嗎”姜玉書看著餐桌上默默扒拉皮蛋瘦肉粥的沈姜,她把碟子里的煎蛋放到女孩的碗里。
沈姜抬起頭,她想了想說道,“如果說一開始是有點興趣,但這幾天下來,我覺得演戲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我通過另一種方法體驗別人的人生。目前我很喜歡演戲,也想當演員。”
姜玉書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沈姜背著琴盒朝校園走去,一邊走一邊跟大腦對話,“我媽看起來不是很贊成我去娛樂圈。”
哪個父母會心大的把孩子直接送進娛樂圈,他們對娛樂圈的認知還停留在港娛那個時期,自然沒有什么好的看法。大腦回道。
“只能一步一步來嘍”沈姜站在校門口伸了個懶腰,她從后門來到學校里的銀杏林,這里有一場獨角戲。
“你的小提琴練得怎么樣了”聶海禎問道,他把小提琴戲份留到了最后,就是抱著那么一點不切實際的妄想,或許真能做出一份樣子呢。
“自我感覺良好。”沈姜卸下背上的琴盒,取出那把調試好的小提琴。
“樂器哪有你說的那么好學,我那個朋友從五歲就開始學小提琴,就為了那幾小時的登臺演出。”聶海禎失笑著說道,這段日子接觸下來,他差不多摸清了小孩的性子,認真刻苦努力,但在某個地方會特別執拗,在他覺得差不多的時候,沈姜一直要求他做到最完美為止。
周橘只有在拉小提琴的時候,才是自信的,眼里有了光芒,她閉上眼睛聆聽自己指尖流出來的音符,臉頰被微風拂過,在演奏中,她忘了自己的缺陷,忘了別人帶來的譏諷,一心一意拉動那把破舊的小提琴。
聶海禎站在攝影機后眨了眨眼睛,在那么一瞬間,他似乎真的看到了周橘,不止是他劇本里的周橘,也是周家父母口中的周橘。
搭在肩膀上的長發隨著少女的動作晃動,柔和的光暈打在她干凈無瑕的面龐上,看起來美好純潔。銀杏樹上的黃葉從她身上飄落,身下的陰影猶如一只振翅欲飛的蝴蝶。
“怎么樣”沈姜演奏完,她歪了歪腦袋問著聶海禎。
“這就是學神的學習天賦嗎”聶海禎咧開嘴角笑了起來,他對自己的電影又燃起了希望。
拉小提琴的企鵝整部電影幾乎都是周橘一個人的戲份,其余的人都是微不足道的配角,周橘就是電影的核心,她決定著電影的未來。
沈姜每天晚上都找指揮家學習小提琴,在空余的時間都拿著小提琴琴譜來看,總算得到指揮家一個勉強入耳的評價。
最后一幕戲是周橘站在比賽的舞臺上,拉著不成調的棄曲,下面傳來細碎的討論聲,顯然她的演出很糟糕,就像一個初學者。
周橘沖出了學校禮堂,來到教學樓的天臺,她放開手中一直攥著的小提琴,雙眼無神地走到邊緣的臺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