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洗過澡,換過衣服后,奧利弗剛回到位于隔壁的臥室,就眼睜睜地看著原本文靜地端坐著地在地上、等待著他的金色大貓,很自然地往上一躍。
它目標明確,并不是床,而是銀質的床頭柜上。
奧利弗眼皮微跳。
全銀質的柜子看起來十分精致,當然也比較小巧。
之前只在上面放招財貓雕像的話,當然是綽綽有余的。
現在卻要承受這么一只他抱著都費勁的大貓
他當然能看得出來,這只乖巧得不可思議的大貓非但沒有覬覦更寬敞舒適的床,還很努力地在狹小的柜面上蜷起身體、試圖盤在這窄小的地方。
但它實在太大只了就算經過一通費力的折騰,不是前爪滑下去,就是那蓬松的大尾巴滑下去,大半個屁股還懸空著。
是個奧利弗光在旁邊看著,都忍不住替它感到難受的姿勢。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轉身回到了浴室里。
金色的大貓愣住了。
奧利弗
祂不安地晃了晃無處安放、被迫垂在空中的尾巴。
要去哪里
祂的疑問很快就有了答案很快就去而復返的奧利弗,親自端來了一只盛滿溫水的小銀盆,旁邊還搭著兩條布巾。
“來。”
奧利弗坐在床上,將水盆放在手邊的矮凳上,笑著向它展開了雙臂。
祂耳朵微微抖動了下,毫不猶豫地往下一跳,就落到了床上,乖順地趴在了那玫瑰香氣比之前更加明顯的溫暖懷抱里。
奧利弗想,雖然是溫度比較高的夏夜,但由于最近一直下雨,總體還是有些冷意。
要是真讓這只大貓洗澡的話先不說它愿不愿意近水了,光是要把那身長長的毛發弄干,就是個讓人頭疼的大工程。
萬一害它感冒的話,他還會更加后悔。
“雖然你看起來很干凈,長得也很英俊,”奧利弗一邊用打濕的布巾輕輕擦拭著那光澤明亮、手感好得不可思議的貓毛,一邊笑瞇瞇地揶揄著任他擺布的大貓“但要想上我的床,也肯定要先洗個澡吧。”
他當然是仗著大貓聽不懂,才隨口開了句帶著點亂七八糟的色彩的玩笑的。
卻沒想到,這只老老實實地趴著,就像一樽雕像般全程一動不動、任由他在它身上溫柔地擦來擦去的貓皮神祇
可是懵懵懂懂地進行了理解,然后牢牢地記住了“只要洗過澡,就能上奧利弗的床”的話。
盡管只是很輕地擦拭毛發表面,大貓也全程無比配合,但還是花了奧利弗一段不短的時間。
尤其在他搓洗用過的布巾后,發現不管是布巾本身、還是銀盆里的水,都稱得上是一塵不染后更是有些懷疑人生。
他這算是白折騰了一通嗎
奧利弗驚訝地想。
這只大貓,未免也太干凈了吧。
別說是跟格雷戈城里買來的那批小貓比了,就連絕大多數人都不可能比它干凈。
奧利弗略感糾結地看了眼安逸地趴在自己腿上的大貓,隨手搓了搓那雙愜意地微微下壓的耳朵后,就輕柔地推開它,起身去倒水了。
倒完水回來后,他看著已經自動自覺地鉆進被窩,只從被子里探出一顆純潔無辜的貓腦袋的它,不禁失笑“暖床倒是積極。”
理所當然地占據了小半邊床的金色大貓,聞言依然只是靜靜地凝視著他。
似乎丟下貓類該有的優雅矜持,一點也不值得奇怪。
“幸好是夏季。”
看著它這副既端莊正經、又純潔懵懂的模樣,奧利弗實在很難想象它或許在秋天發情、到處亂跑的樣子。
他一邊順手在床頭擺下差點被遺忘的招財貓雕像,一邊笑著掀開一些被子,就要躺到大貓身邊的位置上“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