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罵我。”郁辛看著水汽彌漫后的陸希臣,兩人躺在一個浴缸里,幸好浴缸面積夠大,裝得下兩個大男人泡澡。
陸希臣累得眼皮都提不起,委屈倒是表現得明顯“我的腿根很疼,肯定破皮了,你還讓我泡水”
“沒有破皮。”郁辛體力消耗比陸希臣大,但他體質強,又積攢些力氣,拽過軟綿綿的人,拉到自己懷里占便宜,“我看過,僅是蹭紅了。”
察覺到懷中人的推拒。
郁辛牙齒磨了磨陸希臣的耳朵“我沒有進入你,終究是不很甘心,你不愿補償的話,那我可要一并收回。”
陸希臣身子一顫,偏過頭靠在對方頸項間,濡濕的墨發一縷縷緊貼在精致的眉骨上,在燈光映射下熠熠生輝。
郁辛低首啄吻陸希臣的眼睛,探出的舌尖擦過人不安的眼尾,掃到透出猩紅色的淚痣時,能夠清晰感受到陸希臣單薄的皮膚層晃動得厲害。
他的手指沿著細膩的肌膚摩挲,刮過陸希臣右手骨節,停在那點微突的黑痣上。
情敵以前有這兩顆痣嗎郁辛垂落眼瞼,被他這么欺負,脾氣居然還是很軟,他不禁憶起過去跟情敵的針鋒相對,那時候的情敵雖然極力隱藏也明顯的自我傲慢,是位虛偽不堪的小人,而林水錦就吃對方這假惺惺的一套,所以每次見到,他都想暴揍一頓對方的小白臉,如今
郁辛鉗制起陸希臣線條利落的下顎,俯身重重吻了吻,便將昏昏欲睡的人抱起來,邁出浴缸走到臥室的大床邊。
陸希臣無知無覺地任人擺弄,小睡片刻以后,聞到飯菜的香味,掙扎著蘇醒。
投屏電視正在播放一則新聞。
貝爾街隔壁區的西赫廣場發生了火拼,可怕的爆炸震毀了一條長街,鉛色的粉塵充斥在全部鏡頭里,附近的高樓玻璃無一碎裂,任四面透風。
或許還有淡淡的硝煙味。
陸希臣自來熟地坐在郁辛的對桌,他也不算自作多情,桌上擺著兩份宵夜。
他拿起拌得漂亮的沙拉,點著清甜的水果塞嘴里,餓得抽搐的胃發出舒適的信號“西赫廣場亂成這樣,會不會影響到我們”
郁辛喝下杯子里的橙汁,從齒縫里擠出短哼,攜著冰冷的譏諷。
陸希臣是不能好好說說了
手機鈴聲打斷他們之間凝沉的氣氛,郁辛不耐煩地擰緊眉頭。
陸希臣吃著沙拉,注視對方簡潔地回應電話,最終黑下臉掛斷。
盡管好奇,陸希臣沒再自討沒趣,默默用餐。
“等會兒我要去出任務,你”郁辛盯著陸希臣茫然的表情,嘖了聲,“房間訂的明早八點,注意時間。”
陸希臣回過神,點點頭表示明白,轉而遲疑須臾,到底知道對面人的脾氣咽進喉嚨里。
郁辛三兩下吃完晚飯,抽出紙巾擦嘴,便打算離開,可能起得比較急,他的身形晃了晃,邁開的腿處于種不自然的姿勢。
陸希臣剛才想說的就是這個,昨日胡鬧太過,肯定沒處理傷勢,這會兒出去恐怕有點麻煩。
“你今天請個假”陸希臣放下筷子,猶豫道。
郁辛的臉色立時變了,眼睛釋放出暗沉的惡意,即刻化為野狼的兇殘,他的視線如刀刮向提議的陸希臣,里面飽含的怒火仿佛要把他燒成灰。
陸希臣看著對方大步朝自己靠近,氣勢洶洶地似準備和他打一架。
他的下巴被帶著薄繭的手鉗制住,深色的陰影傾壓上來。
郁辛掐著陸希臣的臉,狠狠親了個夠,直將陸希臣親懵了。
“我好得很。”郁辛咬牙切齒地宣示,旋即狀態平常地走出門。
陸希臣聽著房門猛地關閉的動靜,半響輕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