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回去以后就能治愈。”光頭額頭冒出汗,燈里的油僅剩一層,“別猶豫了,我要撐不住了。”
黃毛掏出一把匕首和一瓶貼著紅十字的噴霧,刀刃在空氣里劃過,張文獻的手臂瞬間截斷,噴霧懟上噴涌的鮮血,肉眼可見的止住傷勢。
一切發生得太快,當張文獻感受到劇痛時,全部都結束了。
遠處偷看的陸希臣目光閃爍,輪回空間的好東西真多啊,他要是有無數盞那油燈,怕是早就走出理萊小鎮了,何至于在此逗留十二年,即便是那噴霧,他也不會每次療傷都東躲西藏、擔驚受怕。
電影進入下個轉場,出來批舞槍弄棒的角色。
陸希臣暗道不好“阿慕,等會兒影院的鬼東西會打起來,我們要小心。”
他話方落,原本平靜的氣氛彌漫起淡淡的硝煙味。
“喝”電影角色叫斥道。
坐在第一排的嫁衣女人忽地起身,她直朝佝僂老頭而去。
僥幸逃得一命的張文獻三人情形糟糕,由于飄散的血腥味,引起鬼怪的覬覦。
他們無愧是亡命之徒,不僅未曾退縮,還面露兇光。
“通關后的積分我全轉給你們。”張文獻自然知曉當前的情況是何種原因造成的,他迫切需要光頭、黃毛兩人不放棄他,迅速提出籌碼。
“我們是趁人之危的人么咱們同生共死兩個副本,還講這些。”光頭,“但你執意如此,我就卻之不恭了。”
“我只要一成。”黃毛開口,“其它的給強哥。”強哥就是光頭。
光頭對于兩人的識相非常滿意,杜丹油燈再次亮起,可稀少的燈油堅持不了多久。
“老規矩。”光頭意味不明道。
黃毛和張文獻同時露出不懷好意的神情,注目向側后方的任務nc溫尋安四人。
陷入爭斗的影院十分混亂,估摸是受到限制的,大多鬼怪并未用出多少能力,肉搏居多。
弱女子和糟老頭的打架最精彩,兩人維持著大佬人設,你來我往驚心動魄,在其它鬼無法使用能力時,兩位頂著屬于自身的鬼蜮對抗著,被波及到的鬼實力弱點便化為鬼蜮的養料,強點的早就躲遠。
混亂之際。
陸希臣回頭看向入口的位置,那里堵路的旋轉牌不知何時打開,晃悠悠地蕩了三次,牌外是兩道并行的鬼背影。
“阿慕,我們可以出去了”他抓住鐘慕的手腕,將人扯向自己的方向,對方的身子猝不及防下低至他能平視的水平,他的呼吸灑到對方的耳畔。
他壓抑的激動聲音,滾起難言的磁性,介乎于男人的性感與少年的青澀之間,鐘慕的眼神霎時變了。
“別急。”鐘慕清冷的嗓音輕柔地落進陸希臣聽覺神經中,他抬起半邊臉,卻并未挺起背脊,視線與陸希臣平等地相撞,仿似交付出某種承諾。
陸希臣神色微怔。
兩人的位置仍舊在后排座位,但由于此刻的混亂,他們正踩在過道里,確定著接下來該往何處走。
嫁衣女人和佝僂老頭那里絕對不行,可邊緣徘徊的鬼怪也不少,它們爭先恐后地朝出口涌去,為了出去的名額打得十分兇殘,倒是給了陸希臣他們機會。
鐘慕長腿邁開,左手在空中一劃,手里便出現顏色漆黑的迷你手槍,修長的骨節攀附住隱浮流光的花紋,他食指忽然勾住槍柄,槍口轉動半圈,遞到陸希臣面前。
“拿著。”
陸希臣覺得自己心跳有些快,他還沒用過槍,作為自以為自己還算是個守法的好公民,從來不曾想過有觸碰槍支的可能。
但身為一個男人,能接觸到槍,他確實是激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