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晟旻看了眼安平侯府周圍的房頂和小巷,胸有成竹道“你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
成晟旻來之前特意帶了一輛馬車,此時安平侯和江涼廣就被關在馬車中。
成晟旻和霍謹博騎馬走在前面,低聲道“把他們關在一起,安平侯會不會叮囑江涼廣別亂說話”
霍謹博笑道“叮囑再多也沒用,江涼廣一看就是個吃不得苦且自私自利之人,方才他都想把安平侯賣了,等到了衙門,想讓他開口很容易。”
成晟旻頷首,這樣一來,案子今日就能破了。
霍謹博雖然在步軍營待了三個月,但他從未來過一次步軍統領衙門,今日是第一次,而且去的還是衙門的牢房。
看守牢房的牢頭一聽成晟旻抓了個侯爺進來,整個人都愣了,小心翼翼地問道“都司大人,可有提督大人的諭令”
超品侯爺可不是一個小小的正五品都司可以抓的。
安平侯聽到這話冷笑一聲,連個牢頭都知道的事,成晟旻卻任性妄為,真是膽大包天,命不久矣。
成晟旻皺眉道“皇上讓本官查案的事你可知道”
“小人略知一二。”
“知道你還在這兒問什么,”成晟旻大喝一聲,“快把人關起來,本官一會兒還要審他。”
牢頭只得把安平侯關起來,不過他留了個心眼,偷偷派人出去將此事告訴上面的人,免得到時候出了事要自己背責任。
至于江涼廣,則被帶到了審訊室,成晟旻要先審他。
按照規矩,不管什么人審問犯人,都要有小吏在一旁記錄下來,這是防止官吏和犯人勾結串供或者屈打成招。
這次自然也不例外,成晟旻無心打破這個規矩,于是審訊室中就剩下他們四個人。
江涼廣被按在座椅上,成晟旻玩味地看著他道“你是先交代幾年前的殺人一案,還是交代你擄走劉陳氏的過程”
成晟旻不會繞圈子,直奔主題。
江涼廣心里一跳,沒想到真的被他爹猜中了,成晟旻就是借著幾年前的案件調查劉陳氏一事。
按照安平侯的吩咐,江涼廣開口道“這個案子幾年前就已經結了,人是張老三殺的,我沒有殺人,至于什么劉陳氏,我根本沒聽說過。”
成晟旻圍著他轉了一圈“行啊,和你爹待了一路,變得硬氣了。”
他拿起一旁的烙鐵,看著他白凈的臉蛋道“你覺得這玩意兒要是印在你臉上,會不會很疼”
江涼廣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嚇得雙腿發顫,額頭已經冒汗,但依舊咬緊牙關道“我真的不認識什么劉陳氏,你對我用刑就是嚴刑逼供,我可以去皇上面前告你屈打成招。”
一旁記錄的小吏聽到這話抬頭看了成晟旻一眼,似乎在懷疑江涼廣這話的真實性。
成晟旻怒了,拿起烙鐵就靠近江涼廣。
霍謹博走過來攔住成晟旻,道“少爺您先歇一會兒,我來問他幾個問題。”
成晟旻冷哼一聲,將烙鐵扔下,回到桌后坐下。
霍謹博站在江涼廣面前,淡聲道“讓我猜猜安平侯和你說了什么,他肯定告訴你決不能承認劉陳氏之事,一旦承認這就是抄家滅族的死罪,你現在受點苦,只要不承認過幾日還可以出去,更可以報復,可如果你承認了,即便你在這里毫發無損,過不了幾日也會被開刀問斬。”
“我猜得可對”
江涼廣低頭不語。
能讓沒骨氣又吃不得苦的他怎么都不肯開口的理由只有一個比起吃苦,他更怕死。
安平侯很了解這個兒子,知道和他講大道理沒有用,直接告訴他招了就會死比什么都管用。
霍謹博也不在意江涼廣不說話,繼續道“不知安平侯有沒有告訴江少爺,這件事牽扯到了大皇子。”
“大皇子是皇上最疼愛的兒子,當你們安平侯府和大皇子同時牽扯到一件案子里時,你覺得皇上會怎么選擇”
“如果江少爺想不明白,我有個現成的例子可以給你解釋清楚這件事。”
“幾年前,安平侯就面臨過一次相同的選擇,安平侯為了保全江少爺,故意將殺人的罪名按在張老三頭上,江少爺不僅毫發無損,還得了一個指證犯人的美名。”
“我想江少爺應該還不算安平侯最疼愛的兒子吧皇上比安平侯權勢更大,大皇子又比江少爺受寵,你覺得皇上會如何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