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的話題很廣,一開始只是在談這次主考官的行文喜好,后來就開始談到朝政,甚至還說到幾位皇子。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什么都敢說,一點也不擔心被人聽了去會不會惹出禍事。
何云泰輕聲道∶"他們可比我那會兒強多了,我那會生怕自己考不中,臨近考試那幾日更是緊張得不行,睡都睡不好,必須每隔一會兒看會書才能心安。"
何云泰學識并不算出眾,他能考中進士完全是憑借自己努力。
平日里更是謹言慎行,生怕自己哪句話說得不對,就被剝奪考試資格,數年的努力化為烏有。
哪里像現在這些人一樣,什么都敢說。
霍謹博搖搖頭∶"不管做什么都該牢記謹言慎行四個字,話多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們雖然都已經是舉人,可終究沒進入朝堂,說到底還是個讀書人,心思單純了些。
"聽說九皇子負責修書,你說我們要去自薦可不可以"
"你想什么呢,修書的皆是翰林院的學士,九皇子怎么可能看中我們"
"我覺得不一定,我們可是要比那些學士們有優勢。"
"什么優勢"
"你自己好好想想。"
說話之人可能是為了賣關子,又或者不便多言,并沒有告訴友人他的想法。
霍謹博卻是或多或少明白此人的心思。
看起來又是個擅長鉆營之人。
不過,這或許是個可以利用的點。
"謹博,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在想,你和我在一起連酒都喝不了,是不是很難受"
何云泰笑道∶"還好吧,我雖然愛喝酒,但也不是嗜酒如命,我娘子一直勸我少喝點酒來著。"
"那這么說來,嫂夫人應該感謝我才是。
"哈哈,你改日來我家,她定會好好招待你。"
"我改日一定去。"
兩人在一起吃了頓飯,便分開回各自衙門上值。
時間流逝,隨著離二月越來越近,京城中不論是那些趕考的讀書人,還是尋常百姓,閑聊的話題八成都是會試。
百姓們自然不會去聊主考官或者考題之類的,他們只關心等會試結束,會出現多少榜下捉婿的事。
這可是每三年一次的熱鬧事,這"捉婿"二字可不只是說說而已,那可真是實打實地上手搶。
曾經有一次在進士們聚會時,突然進來一群黑衣人,二話不說打暈眾人,扛著其中一個人就跑了。
等那人醒來便發現自己已經和一個女子有肌膚之親,根本別無選擇,只能娶了她,唯一慶幸的是岳家給他的助力不小,讓他僅等了一年便得封官職。
不過這種事一般是富紳才會做的事,他們也是榜下捉婿的主力。
自古以來,官商合作一直是主流。
兩者結合便是各取所需,皆大歡喜的事。
至于那些官宦之家如果想要某個人當自己姑爺,他們只會私下去接觸,談得成就繼續談,談不成他們也不會強求。
畢竟這些士人即便考中進士,也不一定會當官,即便當了官可能這輩子也只會是個五六品小官。
說到底他們只是潛力股,能不能成長起來,誰都不知道。
但如果有助力就不一定了。
所以榜下捉婿從來都不是單方面的需求,而是雙方各自的需要。
那些趕考的學子們也希望自己能被哪個大官看中,那自此以后可就是平步青云了。
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