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送禮不過是以防萬一,誰也沒指望送點東西就能心想事成。
劉新雖然急切地想往上爬,但顯然還沒有失去理智。
“謹博,廚房其實是個好地方,那里能見到不少內院的人,你和小亮如果能和一兩個人交好就賺大了。”
霍謹博嘆氣,“哪有那么容易,我們現在只想著按時完成管事交代的任務不至于餓肚子,其余的事等我們在清芷苑站穩腳跟再說吧。”
劉新能看出來的事,霍謹博不會看不到,只是他現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張成本就看不慣劉新著急忙慌一心往上爬的嘴臉,聽言立刻贊同道“還是謹博說得在理,我們初來乍到,盡快在清芷苑立足才是重點,太貪心可是會遭報應的,到時候一人遭殃是小,連累別人可就不好了。”
張成這話就差指名道姓,劉新聽得臉色鐵青,卻也沒有和張成爭論什么,他心里其實是認同霍謹博的話,若不是看守月見門這個機會難得,錯過實在可惜,他也不會這般心急。
按照劉新來清芷苑之前的打算,本就是先和南房的人打好關系,了解清芷苑的情況后再做謀劃,只是現在出了變故,計劃被打亂了。
侯亮靜靜地聽他們說話,雖沒有插話,卻把該注意的都用心記下來。
霍謹博泡完手臂,強忍著疼痛揉捏按摩,他現在身份太低,根本弄不到活血化瘀之類的藥物,只能用這種辦法緩解疼痛,讓明天少點痛苦。
轉眼間,半個多月過去了,霍謹博漸漸習慣了劈柴這個差事,不再每天跟掐著點似的完成任務,每日能空出不少時間去廚房幫忙,和廚房幾個打雜的小廝勉強有了些交情。
每天晚上泡完手臂后,霍謹博都會堅持給自己揉捏按摩,適應了幾天,雖然手臂還是酸疼,但最起碼還能用,不會像第一天那樣抬都抬不起來。
劉新在保證完成自己任務的同時,不停地往趙林那屋跑,時刻注意著看守月見門的差事,但至今還沒有什么進展。
深冬,天變得越來越短,等劉新兩人來交接,這時候天已經黑了,霍謹博便是想去清芷苑外面轉轉都不允許。
霍謹博第一次走出清芷苑,是在七日后。
這一天,輪到劉新兩人白天看守月見門,霍謹博用過早飯便一個人出了清芷苑。
說實話,南房離清芷苑大門最近,就幾步路的事,但來了清芷苑半個多月,霍謹博還是第一次踏出清芷苑的大門。
清芷苑位于后宅的東北方向,它的正南方是成國公世子所在的云夢小筑,兩個院子離得不算遠,大約走半盞茶就能到。
清芷苑門前有一條小徑,往西直通正院,也是后宅的中心位置,那本是成國公夫人的住處,但自從十幾年前成國公夫人因病去世后,正院就一直空著,便是成國公回府也是住在前院,不會回后宅住。
至于劉新兩人所說的荷花湖在正院的西南方向,湖中有一座湖心亭,夏季在湖心亭賞花倒是別有一番滋味,但現在荷花湖已經結冰,冰面如同鏡子一般,將周圍的景色倒映得清清楚楚。
霍謹博站在冰面前,看著冰面上倒映的影子,再一次仔細打量自己現在的模樣,不帶任何濾鏡地說,這副相貌應該是天花板級別的存在。
如果在后世,光是靠吃軟飯就能讓他吃喝不愁。
常言道紅顏薄命,霍謹博覺得其實男女都一樣,出色的相貌給人帶來的不是福氣就是災難。
老天還算眷顧他,讓他來了這清芷苑,樂怡郡主心有所屬,而且他身份低微,樂怡郡主想來不會對他感興趣。
王總管又是位還算公正無私的上司,有他在霍謹博不用擔心一些對他另有企圖的女子或者男子。
至于國公府的其他人,有樂怡郡主這面大旗在,足以震懾所有人。
在清芷苑待了一個月,霍謹博了解到不少樂怡郡主的光輝事跡。
可以這么說,這位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郡主真的可以不懼任何人。
成國公遠在北疆定州,只有過年回京述職時才會回來,平日里成國公府的事務都由世子打理,府中中饋則在世子夫人手中,世子作為樂怡郡主的同胞兄長,比她年長整整十歲,他對妹妹簡直是毫無原則地寵溺,要什么給什么,便是要騎在他頭上,他也絕無二話,還會笑呵呵地彎下腰讓樂怡郡主騎得方便些。
有這么一個無下限寵妹妹的兄長,再加上那高不可攀的身份,也難怪樂怡郡主養成一副我行我素的性子,只要她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