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李暉,他是個閹人”
“閹人”成晟旻猛地站起身,“你確定”
“我發現他沒有喉結,而且一直刻意壓著嗓音說話,估計就是怕別人察覺。”
“可是不應該啊,太監都應該在宮里啊。”
“那宮外就沒有太監”
“有是有,一般都是年紀大了才會被恩準出宮榮養,這種人極少,現在還活著的也沒幾個,肯定不會是李暉。”
“就沒有另外的情況”
“另外的情況”成晟旻仔細想了想,下一刻眼睛一亮,“我差點忘了,除了皇宮,各個皇子府上也會有太監也不對啊,皇子府的太監都是從小在皇子身邊伺候,和主子有感情了,皇子成年后出宮才會將他們一起帶走,也就那么幾個人,每個人在內務府都是有記錄的。”
“那近幾年皇子府有沒有太監因病或者什么原因死了的”
“這個我不清楚,得回去查查。”
“二少爺,李暉每天都會到慧茗茶樓喝茶,你派個人將他的相貌畫下來,有了他的畫像嘶也好查。”
霍謹博疼得直咧嘴,剛才他不小心碰到了傷口。
成晟旻忙讓他躺下,“你別說話了,先好好休息,馬車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我們一會兒就啟程回府。”
霍謹博最好還是回國公府養傷,府里有府醫,出點什么事也好及時處理。
成晟旻特意讓人租了一輛寬敞的馬車,足以讓霍謹博躺下,只要走得慢些,不會讓霍謹博感到顛簸。
這個時間外東城已經宵禁,外東城的街道一片寂靜,只有巡捕營的人在巡查,成晟旻派了不少護衛在前面探查,以防被巡捕營發現。
今兒才是月初,天空中并沒有月亮懸掛,街上黑得什么都看不清,必須要提著燈籠才能看清路,因著霍謹博的傷勢,眾人根本不敢走快,就這么在路上緩緩走著。
霍謹博遭到了刺殺,成晟旻更加謹慎,放棄了之前經常走的路線,選擇從外北城繞路進入內城。
宵禁過后,所有城門都已經關閉,一般來說沒有緊急的事誰都不可入城。
成晟旻的馬車到內城的安定門前停下,為首的護衛提著燈籠晃了三下,下一刻安定門的大門被打開,眾人順利進入內城。
城樓上的兵丁好奇道“頭兒,這是哪家的馬車,您查都不查就放他們入城”
領頭之人冷臉呵斥道“不該問的別問”
大家頓時噤聲,其他好奇的人也不敢開口。
馬車內
成晟旻跟霍謹博解釋道“我們比較幸運,今晚守安定門的是梁參將的手下,我白日提前派護衛告訴他我們晚上要入城,如此才能這么順利。”
霍謹博虛弱地笑笑,“二少爺高瞻遠矚。”
成晟旻看著他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擔憂道“你別說話了,現在離登明坊還有一段路,你還得再忍忍。”
霍謹博的傷勢太重,哪怕馬車已經盡可能減緩速度,沒讓他感覺到顛簸,但這畢竟和在床榻躺著不動不一樣,哪怕再小心還是會偶爾牽扯到他的傷口。
霍謹博點點頭,又閉上眼睛。
成晟旻從柜子中取出成晗菱為他們準備的專門用來清洗掉臉上偽裝的液體,一點點將臉上的偽裝洗掉,露出本來面目。
他自己弄好后又幫霍謹博清洗。
霍謹博正要道謝,成晟旻眼睛一瞪,“你別說話”
霍謹博扯扯嘴角,再次閉上眼睛,他現在確實沒有多少力氣說話,腹部傷口的疼痛消耗了他大部分精力。
內城比外城要嚴格百倍,他們即使再小心也不可能避開所有巡邏的士兵,必要時得表明身份,這時候若是還帶著偽裝難免被人懷疑。
成晟旻的擔心并沒有多余,他們剛進入內東城的區域,就正面撞上一隊剛從胡同里巡邏出來的步軍營兵勇。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