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們這樣的出身當官是早晚的事,只是或早或晚,官大官小的區別。
“原來是無官無職,”成晗菱譏笑一聲,“便是你父親見了本郡主都要恭敬行禮,你一個無官無職的平頭百姓竟然有臉指責本郡主,真是膽大包天。”
周柏賢只是認識成晗菱并未交談過,今日方知成晗菱這般伶牙俐齒,不過他自認學識不俗,豈會懼怕一個女子。
“郡主此言差矣,郡主出身成國公府,一言一行都代表成國公的顏面,在下也是為了郡主著想,不想讓世人誤會郡主,莫非郡主聽不得忠言”
讀書人慣會如此,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別人。
成晗菱卻不吃這一套,道“忠言你真看得起自己,本郡主與你素不相識,你哪兒來的臉在本郡主面前說三道四”
讀書人最看重臉面,周柏賢也不例外,被成晗菱這般羞辱,他鐵青著臉道“郡主好大的威風,在下出身官宦之家,家父官拜吏部侍郎,竟是在郡主面前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成晗菱嘖嘖道“我看你一臉正氣,還以為你多么清高呢,一言不合就把你父親搬出來,枉你熟讀圣賢書,竟打算以勢壓人。”
周柏賢心里那個氣啊,成晗菱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他明明在指責成晗菱目中無人,成晗菱卻故意誤解他的意思,污蔑他想以家世壓人。
在場的眾人,有資格以勢壓人的只有她自己,也虧她說得出來。
周柏賢心里不服,便想和成晗菱繼續理論。
成晗菱卻沒心思和他繼續說下去,冷聲道“既然你想以勢壓人,本郡主就成全你,按照衛國律,頂撞郡主該當何罪”
霍謹博適時答道“輕則杖刑數十,重則杖斃。”
周柏賢臉色一變,怒聲道“簡直荒謬,在下若真有錯,自有官府秉公處理,哪里輪得到樂怡郡主動用私刑。”
成晗菱戲謔地看著他“本郡主有說要用私刑嗎嘖嘖,沒想到周公子這么不經嚇,反應這么大。”
周柏賢的臉色更加難看“郡主真會倒打一耙,上元節那日郡主分明對沈四小姐動用私刑,若非知道此事,在下豈會這般反應”
成晗菱嗤笑“周公子先是因為本郡主沒理會沈四小姐找茬,如今又提起上元節一事,看來周公子是執意要幫沈四小姐討個公道。”
“不錯不錯,勇氣可嘉,不過,”成晗菱冷冷地看著他,“你承擔得起惹怒本郡主的后果嗎”
好好的心情都被這個蠢貨破壞了。
話音一落,國公府的護衛紛紛上前一步,長刀稍稍出鞘,一股驚人的氣勢籠罩在周柏賢身上。
周柏賢雙腿發軟差點癱在地上,為了避免丟人,他強撐著身體,色厲內荏道“在下只是規勸郡主能講些道理,動用武力未免太過粗魯非君子所為。”
周柏賢也帶了幾個護院,但那些人根本不能和國公府的護衛相提并論,周柏賢還算有自知之明,沒有讓自己的護院和國公府的人掰腕子的打算。
成晗菱笑道“本郡主從來都不是君子,你在洛京城這么多年,難道不知道惹怒本郡主的人從來都沒有好下場”
隨后不等周柏賢開口便道“周公子不幸被賊人襲擊身受重傷,本郡主正好碰到便救了周公子一命,還派人將重傷的周公子送回府,讓周侍郎不必太感謝本郡主。”
如同講故事一般,成晗菱輕描淡寫決定了周柏賢的下場。
周柏賢來不及說什么,便被兩個護衛拖進樹林里,沒一會兒便傳出一陣痛苦的哀嚎聲。
此時還留在原地的另外兩名公子嚇得腿都軟了。
“郡,郡主,在下家中還有事,先行告退。”
“站住”
這兩人面色蒼白,撲通跪下求饒道“郡主饒命,我等絕無半分對郡主不敬之舉。”
成晗菱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問道“你們可看到周公子是如何受得傷”
兩位公子連忙搖頭“我等沒看到。”
成晗菱不悅地蹙眉,嚇得兩人連忙改口,“看到了,我等看到了,是幾個蒙面的賊人傷了周兄。”
“那你們為何沒事”
“因為,因為我等貪生怕死,看到賊人后便嚇得跑了,這才逃過一劫。”
成晗菱滿意了,小手一揮“滾吧。”
“多謝郡主,多謝郡主。”
兩人如蒙大赦,慌里慌張地站起身,帶著自己的小廝跑了。
成晗菱這才把目光放在沈詩巧身上,沈詩巧不由自主地打個冷顫,忙解釋道“郡主,此事與小女無關,周公子是因為六皇子一事記恨成國公府,今日找茬也是如此,小女不過恰好是他找的借口。”
她可不想背鍋。
成晗菱一怔,隨后勾唇道“沈四小姐,你是個聰明人,大家同為女子,本郡主今日便不為難你,只是今后莫要惹到本郡主頭上,要不然你那張勾得男人為你神魂顛倒的相貌怕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