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雅的額頭上,密密麻麻布滿了汗水。
季晚晚絲毫沒有注意到司少琛看向顧清雅背影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依舊自顧自不識趣地纏著司少琛。
“少琛,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
“明明我們以后肯定不會結婚的,這都是伯母確定下來的,能不能稍微對我耐心一點點”
季晚晚卯足了勁往司少琛身上蹭,不斷眨巴著眼,自認為自己多么絕色傾城一般。
司少琛鼻尖回蕩著她身上濃厚的胭脂粉氣,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離我遠一點。”
他不動聲色的往旁邊走了幾步,和季晚晚拉開了距離。
季晚晚正想要發作,卻聽到司少琛來了一句“我對你身上的香水過敏。”
這樣的理由,縱然是不那么可相信,可是季晚晚也不敢往司少琛身邊靠了。
她憤憤掐住了裙子,咬碎了一口銀牙。
明明之前司少琛對她身上的香水還不過敏的,怎么今天忽然就這么說了
對了
今天的香水是顧清雅給自己噴的。
季晚晚一下子懊惱起來,她指著顧清雅,大聲斥責道“就是你你今天拿的什么香水給我噴的要不是你亂給我噴香水,少琛怎么可能會對我身上的香水過敏”
顧清雅原本想要降低存在感,可是卻忽然被季晚晚一把揪住。
司少琛的視線也落在了顧清雅的背影上。
身高體型都是那邊的熟悉,甚至隱隱約約之間靠近她的時候,那股氣味都有些相似。
這個女人是誰
她會不會是顧清雅
司少琛細細思考著。
可是葬禮當天,他已經見過顧清雅的尸體了,顧清雅也是她眼瞧著送入的焚化爐,顧清雅不應該還活著的。
司少琛放在身側的拳頭緊握起,情緒緊張了起來。
他緊緊盯著顧清雅,艱難晦澀從嘴里擠出一句“你轉過來看看。”
轉過來看看
顧清雅知道他是在懷疑自己了。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身子緊繃了起來。
絕對不能夠讓司少琛看見自己的臉
她腦子里不斷閃過各種方法,最終眼里靈光一閃。
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隨手抓起一個口罩戴了上去。
就在顧清雅即將準備轉身的時候,季晚晚一下子后悔了。
顧清雅本來就長的絕色傾城,和自己一比,自己都要遜色幾分。
剛剛她還因為這個生氣,現在怎么能夠在司少琛面前主動讓顧清雅露臉呢
她是恨得牙癢癢,這樣的場面已經無法阻止了。
“咳咳咳。”
顧清雅轉過了身來。
她整張臉都被口罩擋住,在遮擋之下,整個人顯得瘦弱不堪。
她面色一片慘白,眼神也是恍恍惚惚的“怎么了司少。”
顧清雅故意改變了自己的聲線,將聲音壓得沙啞而沉重,像是一面破了的鑼鼓似的,聽上去嘈嘈雜雜,難以入耳。
季晚晚壓根沒有想到顧清雅會在這么短時間內忽然變個樣子。
她先是驚訝了一下,隨即心里狂喜起來。
顧清雅倒還懂點規矩,知道把自己的臉藏住。
季晚晚的怒火收斂了幾分,嘴角掛上幾分笑容。
“為什么要戴著口罩”司少琛皺起了眉頭,上下打量著此時的顧清雅。
她現在這樣的神態,和顧清雅是截然不同的。
顧清雅不管是處于何種境地,眼底走下著淡淡的漠然和憂傷,司少琛知道這是他帶給顧清雅的。
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她眼里除了病怏怏之外,還沾染幾分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