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老開口了。
“小霖，最近我挺香的，我讓他們再給你盛一碗來”易老發現了顧顏歡的眼神，連忙說了這么一句。
顧顏歡搖頭“不用了，我吃甜點挺好的。”
他樂呵呵笑著，面上的皺紋擠在一起，非但不覺得丑，倒是增添了幾分慈祥。
“沒事的，他們這燕窩還是準備了不少的。”
說完這句話停頓了一下。
他沖著工作人員招了招手“你過來一下，這種燕窩，麻煩你給那位小姐也上一份。”
這燕窩價格不菲。
這小小的一碗，少說也是兩百多。
偏偏，
工作人員聽到易老的話之后，連思考都沒有，立馬點頭答應了“好，我這就去。”
韓娟是徹底傻眼了。
到底是什么身份，才會讓畫展里面的工作人員對他如此畢恭畢敬
她心中更加后悔了起來。
得罪了易老，恐怕自己是錯過了大人物
“那個，易老。”
她小心翼翼地開口，臉上堆砌著討好的笑容，和之前對易老眄視指使的態度截然不同。
易老慢慢轉過頭去，斜著眼掃了她一下“怎么”
張玲玲被刻意安排到了離易老最遠的位置，就在第一排的最邊上。
和易老距離的甚遠，想要說句話還得繞過韓娟和顧顏歡。
張玲玲的額頭上顯然是已經出汗了。
被韓娟和韓娟的視線注視著她不免有些覺得丟人，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她又不得不開口。
“易老，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
“也是我年輕氣盛，所以說話也沒有個分寸，希望你不要怪罪。”
小心翼翼斟酌著用詞，完全不是張玲玲原本那種傲氣的風格。
顧顏歡不免輕笑了一聲。
剛才不知道易老身份的時候那么硬氣，現在卻如此，屬實是讓人看了笑話去。
張玲玲自然聽到了顧顏歡的笑聲，她的臉色更紅了幾分。
放在身側的手緊握起，幾乎是咬著后槽牙。
易老聽到她的話，只是輕哼了一句“知道了。”
不久前還是好聲好氣的，現在卻只是這么冷冰冰的三個人。
張玲玲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完了，這一下子她徹底是把男朋友得罪了。
她的手心里直冒汗水，小心翼翼繼續開口“易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我就是剛剛腦抽了。”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
張玲玲還想要繼續說下去，可是易老已經聽得不耐煩了。
他擺了擺手阻止了“年輕氣盛可以理解，只不過這一個人的品行道德都是從小事里體現出來的，你還得多多修習。”
這不就是明面上說張玲玲沒有教養嗎
臉上的表情更加尷尬了。
她額頭上冒出來的密密麻麻的黃豆般大小的汗珠，匯成一股滑了下來。
除了尷尬之外，她眼底更多的是恨。
憑什么她對顧顏歡就這么好
偏偏對自己這樣
明明自己都已經道歉了，卻還要這么擺姿態。
張玲玲后悔開口去道歉。
她收回了目光，眼眶微微泛紅。
韓娟看著她那委屈的模樣，卻生不起半點心疼來。
“咱們還是好好看畫展吧。”
只是這么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