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敬手指敲了敲書案道“此等野心勃勃之人,留著終是禍患,若非現在皇上盯東宮盯得太緊,不如”另一只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呵,現在東宮什么動作有沒有,致和帝都疑神疑鬼的,何況抹了他兒子賈慢悠悠的道“咱們不動,司徒礡未必不動,說不定司徒礫自己都找一個殺手來殺自己。反正不管遇到什么事,皇上只會疑心東宮。說起來,司徒礫入場,便是始于被刺殺,一個招式管用,便忍不住故技重施。”
算來,司徒礫這次墜馬而成功就藩,也都是一樣的套路。自導自演,博取致和帝的同情。和當初在御田別莊,明知道有人行刺自己,卻故施苦肉計一般。
“此人離京,將來無論如何都是一個禍患了。只愿北疆苦寒,他翻不起大浪吧。”憂國憂民的林大尚書眉頭都蹙得更緊了。
翻不起大浪那可不一定。
賈赦穿越之后研究過這個時空的歷史,大約是在元朝末年,這里和現實世界出現了分野。甚至當如黃河泛濫,韓山童抗元,歷史軌跡和現實都是一樣的。只是后來在亂戰之后,得國的不姓朱,而姓司徒。
自然,現在還沒發展到滿清入關的進程,但是清興于關外而奪得天下,本身就說明即便是東北尚未發展成糧倉之前,這塊地的承載能力,也足以孕育一支逐鹿天下的強大力量。何況誰知道司徒礫去了東北,會不會提前開發東北呢
這倒不是說賈赦就覺得葉貴妃一定是穿越者了,但是葉貴妃既然有了野心,讓司徒礫就藩的時候帶著各色種子前往東北試種,總該是能想到的。人家文成公主都知道帶種子上高原,葉貴妃能想到這一點也在情理之中。
而若司徒礫帶去東北的種子恰巧有水稻,北疆那塊地糧食必定大量增產,能夠承載的人口便能翻番。所以,司徒礫必須趁早解決。
“圣旨已下,此事已經不可更改,且等著看吧。便是咱們不動手,司徒礫也沒那么好成行。要知道,司徒礡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軟的人。這一回司徒礫或許可以平安到北疆,九皇子和十皇子卻未必能夠平安到封地。”賈赦道。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性格,在面對同一個局面的時候,會采取不同的策略。因而所謂算無遺策,除了具備強大的推理能力外,也需要揣度人心的能力。而司徒礡是個什么人是當年為了不讓欽天監的季繁出頭,不惜黃河決堤的人。殺兩個兄弟而已,人家真下得去手。
沉穩如林如海、賈敬,都被賈赦這話嚇得大驚失色。但是略一細想,人家賈赦還真有理有據。
“赦兄弟既是料到了,何不提醒九皇子、十皇子一二”賈敬道。
賈赦道“提醒倒是不難,難的是一來,人家若是相信東宮,便不會奏請就藩;二來,這個時機也不好把握。若是提醒早了,人家戒備了一段時間沒事,就容易放松警惕;提醒晚了,跟不提醒一般無二。除非咱們能知道司徒礡什么時候動手。”
賈赦說的這幾點一個環節都不好解決,三人也只得提醒東宮提防了。但是東宮怎么堤防呢難道派人貼身保護要就藩的幾人說不定此舉反而嚇得九皇子、十皇子去致和帝跟前哭訴,致和帝越發疑心東宮了。
因在致和帝眼中,幾位皇子是被嚇得就藩的,現在朝中氛圍詭異。表面上風平浪靜,實際上各懷算計。
如此過了沒有多久,致和帝又生了一場病。連要就藩的皇子也暫時不走了,輪番入宮侍疾。這下更是人心惶惶,傳什么的都有。
一連數日致和帝不見好轉,賈赦這日跟賈敬、林如海商議道“敬大哥,這次恐怕要出變數。京營守九門的,一定要派遣敬大哥絕對信得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