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道“我不過如此一猜罷了。大堂神算袁天罡和李淳風不是還算出則天女帝可為天下主么季繁在近幾年便有輝煌的戰績、預測過皇上的病;加上以史為鑒,足以令皇上對我除之而后快了。”
林如海都覺得脊背生寒“若是與季繁有關,此事皇上必然告訴過太子殿下,如此情況下,太子還肯護著大內兄,太過不易了。萬一太子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此事之兇險,實在令人后怕。”
其實也沒什么好后怕的。
賈赦跟著騎射師父習武之后,以前在無限游戲里得到的能力又有所恢復。加上和盛澤這樣的絕世高手切磋過,賈赦自信便是自己單刀赴會,而且太子聽了致和帝的,死的也不見得便是自己。
若是空曠之地,或許致和帝命人萬箭齊發,自己是插翅難飛,但宮里宮殿樓宇無數,處處便于躲藏;隨便抓一個人質便能令人投鼠忌器,自己并非全無機會。
只是如此一來,寧榮二府也好,林如海也好,要么反,要么逃。
賈敬面色如刀,依舊在沙盤上擺弄著排兵布陣的小旗子“難怪當初我們拿下了海貿的生意,赦兄弟讓對誰都守口如瓶。若真兇險到極致,海外也是咱們的一條退路。”
賈赦面色緩和了一些,道“太子又不傻,他自己一路走來幾多兇險,這些年是如何從懸崖邊上回到優勢地位的,他心知肚明。季繁再是外面名聲再響,太子也知道季繁所作那些預測不過爾爾,連我都能做到。如此情形下,太子不會自斷臂膀才是正常表現。”
話雖如此,畢竟太子和致和帝才是親父子;致和帝現在依然是一國之君。林如海依舊覺得那日賈赦單刀赴會極為兇險。
林如海雖未說話,賈赦卻一眼看透了林如海的表情“皇上若是深信季繁之言,此事尚未了結。妹夫不如帶著妹妹、外甥女先去敬大哥府上住幾日。”
賈敬和林如海都面色凝重。一國之君若是都使出行刺這等上不得臺面的手段,此人也真不配為帝了。
而另一邊,現在葉貴妃和司徒礫也不裝了,司徒礫時常入宮請安,和葉貴妃一說體己話便是好長時間。
那日致和帝想殺賈赦未果,因司徒碧臨陣倒戈,若是沒人打破僵局,致和帝絲毫不懷疑太子會逼宮。如此情形下,致和帝越發相信季繁所言的賈赦會亂司徒家江山。葉貴妃那日來得及時,致和帝對葉貴妃也愈發信任偏愛。
葉貴妃母子現在在宮中議事,自是肆無忌憚。
現在打發了所有伺候的宮人,葉貴妃也不用裝了,氣急敗壞的道“你父皇真是老了,一國之君,竟然連一個賈赦都拿不下那等情形下,竟然險些被東宮反客為主,還要本宮帶人去解圍”
司徒礫也深覺遺憾,不過司徒礫向來野心勃勃,對葉貴妃道“母妃,兒臣不明白,為何這次您都借了父皇這把刀了,卻只想殺賈赦連賈敬一起殺了不好么”
葉貴妃依舊明艷的臉上有著與之絕不相稱的冰冷眼神“你以為本宮不想么你父皇再是老,再是深信季繁,曾經也是個睿智的人。若是以此便要將東宮的人除干凈,萬一你父皇清醒過來,咱們就功虧一簣了。”
司徒礫道“兒臣只是覺得可惜賈敬乃是京營節度使,若是拿下他,東宮手上便沒了最大的依仗。”
為什么殺賈赦失敗之后,致和帝便畏首畏尾了不就是因為京營守著九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