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和帝手指這司徒碧“你這個逆子朕為了你,自你母后薨逝,再未立后,你卻如此對朕早知如此,朕就該早立新后,廢你太子之位”
司徒碧亦是動了真怒,反問道“父皇為了我,便是要派人殺鋒兒么”
致和帝一愣,他派人跟著司徒鋒,讓其去東宮請安之后再帶回來,確然是想暫時控制住司徒鋒,扭轉一下自己的被動局面,但是他并未下令殺司徒鋒。這中間
然而致和帝對貪狼是絕對相信的,所以片刻之后,致和帝冷笑道“司徒碧,你既要逼宮,又何必找這么拙劣的借口。朕若能狠下心殺鋒兒,早幾年就廢你太子了”
父子倆對對方的信任度已經降至冰點,誰也不信對方的說辭。
這個時候,賈敬已經入宮,也是大踏步的走入致和帝寢宮,對司徒碧道“殿下,九門已經控制。”
到了這等地步,誰也無需再委婉,司徒碧道“父皇,還請您簽禪位詔書,兒子日后一定盡心侍奉父皇。”
致和帝鬧出這么多事來,不就是舍不得權柄么,氣得瞪大了眼睛,道“朕在一日,朕便是唯一天之子,你這個逆子,給朕滾出去來人,將司徒碧給朕拿下拿下”
可是現在還有誰聽他的呢
賈敬對致和帝道“皇上不必驚慌,臣已經派人穩住了京城內外的局勢。”
好一個穩住局勢,不必驚慌。這話不就是說整個皇城已經被控制了,讓朕放棄掙扎么
致和帝狠狠地盯著賈敬“賈敬,朕對你可不薄,你為何背叛朕賈赦呢他怎么沒來,他是不敢見朕么”
賈敬不卑不亢的道“皇上,臣等也是迫于無奈。您那日可以因季繁的一句話要殺賈赦,日后也可以因此殺臣,臣不過是想好好活著而已。”
季繁
致和帝已經很久沒有站在別人的角度考慮問題了,天天被人山呼萬歲,所有人不是對自己言聽計從就是討好吹捧,一日兩日或許還可以保持清醒,長年累月下來,三十多年下來,還能保持清醒的唯有圣人罷了。
但是致和帝不是圣人,致和帝只想自己的權柄穩固,皇位千秋萬代。所以得知賈赦威脅江山的時候,致和帝只想殺之而后快。
現在被賈敬一提,如果自己的臣子都因為一句話便有性命之憂,為什么還要擁護自己。
致和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變得越來越糊涂的,也許就是從中了季繁的毒香開始,也許更早,可惜即便自己坐擁天下,也沒有后悔藥。
致和帝依舊不肯下傳位詔書,司徒碧也不急。現在已經是穩操勝券的局面,用不著逼得太緊。何況父皇這病情也不知道能支撐多久,若是一下子將父皇氣死了,自己背上逼死先帝的名聲,登基之后那些臣子不知道又要借機生出什么事來,為了以后便于治理,司徒碧還是想拿到傳位詔書,名正言順登基的。
就這樣僵持了一陣,以蘇丞相為首的朝中重臣全都趕來了。
致和帝從這一群人面上一一掃過,開口道“怎么,爾等也是來逼朕退位的么”
蘇丞相等人既然是一起來的,自然路上已經商議過了,都沒有要誰帶頭,按平日上朝的位次站好,再齊齊下跪道“為皇上龍體著想,還請皇上傳位于太子,安心養病。”
終于大勢已去了。
不但連蘇丞相、宋尚書這樣的清流赫然在逼宮之列,甚至連之前一直反對太子,想讓太子去北疆督戰的兵部尚書程闊也在逼宮之列。
程闊自然不想東宮上位,當初提出徹查花名冊的便是東宮一系,后來自己屢次和東宮屬官作對。東宮上位,自己能順利致仕便是體面了。一個不好,自己還有可能落罪。然而現在大勢所向,程闊也不得不識時務者為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