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國儲君,司徒碧的伴讀自然不止蘇丞相一個。但凡當朝名儒,蘇丞相也好,張修也好,甚至名聲盡毀的李宜山也好,都給司徒碧上過課。
司徒碧想起當年的求學時光,恍惚了片刻,他自幼便是高高在上的儲君,現在更是一國之君,便當年那些名師大儒,也沒有一個用如此教訓人的語氣與自己說話,賈赦憑什么
賈赦看著司徒碧的表情,冷笑了一下。
自己不是心理咨詢師,沒有義務替司徒碧解決心理問題。賈赦見司徒碧執迷不悟,道“給我搜,便是將皇宮反過來,也將玉璽給我找出來。若是找不到,便像司徒碧用刑,大理寺的十八班酷刑憑什么就不能用在他司徒家的人身上”
這話說得所有人俱是一驚。
逼宮到這個份上,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這江山要易主了,但畢竟司徒是國姓,連顏濟滄在內,一時都沒想到對司徒碧用刑。
司徒碧更是勃然大怒“賈赦,你是什么東西,敢動朕一根毫毛”
賈赦根本不在意司徒碧的垂死掙扎“我并不是一個喜歡用刑的人。跟用刑比起來,我更喜歡講道理。可惜你司徒家講道理嗎老子要殺我,兒子也要殺我,對你用刑怎么了我只是想要你的命,你可是想對我用刑啊司徒碧,你不覺得大家都是人,你這想法過于可笑了么簽下降書,會少死很多人,便是為了這個,我不在意你受多少酷刑。”
顏濟滄反應過來了,一揮手道“將人拿下”
大理寺的捕快什么王公貴族都敢抓,對司徒碧倒是還有幾分畏懼。
賈赦輕輕搖了一下頭,封建思想對人的思想荼毒太厲害了,一時半刻,有許多人的思想到底轉不過彎兒來。
于是賈赦對盛澤道“逼供的事,你來吧。”
司徒碧之所以對賈赦那么忌憚,以至于想除之而后快,自然是詳細了解過賈赦這個人,以至于賈赦掌握的勢力。對于盛澤,司徒碧如雷貫耳。或許別人不敢動自己,盛澤一定敢對自己用刑。
他高高在上慣了,連穿衣吃食都無一不精致,以前覺得若是有誰忤逆自己,用刑乃是尋常事,殺頭也是應當。現在輪到自己,司徒碧怕了。咬了咬牙,司徒碧道“朕降了。”
司徒碧投降的消息傳出宮去,那些本就士氣不高的保皇派也沒有什么好堅持的,除了少數負隅頑抗的,多數也降了。
賈赦立刻擬了詔書,又將司徒碧的降書拓印了,分發至全國各地。
古時候通訊慢,若是司徒碧投降的消息沒傳到地方,地方便進京勤王,一旦打起來不但勞民傷財,也是徒增傷亡。
司徒碧投降的消息傳出去,后宮中哭聲一片。那些嬪妃們,得寵的,不得寵的,便是同為女子之間爭得你死我活,大多數手上都是沒有沾人命的。而且她們依附著司徒碧活著,現在司徒碧降了,便是為了自己的前途,也要哭一哭的。
張芷身著盛裝,一步一步的走出來。現在天下已經換了主人,那些拿司徒境俸祿的侍衛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